次日,徐州城各部就都开始有条不紊的开始运转。
秦楷一行人找到一艘南下的官船,于正午启程。
拿着赴江南上任的文书,想找到一艘官船那还是轻而易举的。
离别之前,某位当年六十六,今日七十多,却常被人认为是八十余岁的老人再次来见了秦楷。
这回带着他的那位小徒弟。
“我这棋艺是教不了你的,但教这小子,还是绰绰有余。”老头子司徒光精神抖擞的说道。
昨日凌晨,司徒光宿醉齐府,差点就殃及池鱼,了了这七十多岁的寿命。
秦楷笑问道:“你这老当益壮,不会是拿忽悠人换来的吧,城外那座银潭??”
司徒光如实说道:“那哪里是忽悠人,潭中确有机缘,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行行行,怎样都行。”秦楷望着这个将近八十,却依旧挺直背脊的老人,“无论怎么说,当初你都是我对这个世界改观的开始,于我而言终究是不同的。”
司徒光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如你我这般没有身份背景,实力天赋也并非卓绝,若一生平平淡淡也还好,怕就怕遇上许多的事,往往这个时候至多的便是无力。”
秦楷沉默了半晌,随后拍了拍老人的肩膀:“哈哈,您多想啦,我这人乐观得很,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这回仓促,没给你准备个礼物什么的,以后有机会再给你带。”
吾来自山川,一无所依,山风吹过,既如落叶,川流激荡,便是孤舟。
长久的无奈,兴许是大多人的现状。
这样想着,会不会对家人,对死去的人,对自己……都少些愧疚?
秦楷低下头喃喃自语:“兴许会少些吧。”
少年棋者,向前走了一步,递出两个盒子,“这是我这么多年,拿着溪水里的石子刻的棋子,谢谢你助我解开棋局。”
秦楷坦然受之,“我叫秦楷,正楷的楷,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年目光坚毅,“我叫司徒保粟,保护的保,粟米的粟,是被老爷子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