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伍长说道:“这个东西挂在胸前甲胄上,如果不幸战死,方能借此认尸。”
秦楷愣了愣。
士卒哈哈大笑:“你看你把人家小朋友吓得,行啦行啦,快带小家伙回营吧,哦对了,记得去核对一下军籍是否已经转来离渊,这段时间就先别让这小家伙跟着你们出城了。”
王伍长:“这还用你教我?”
秦楷不解道:“为什么啊?是因为还要训练一段时间才能出城吗?”
王伍长解释道:“是怕你军籍尚未归到此地,战死了领不得我北境的抚恤金。”
秦楷更加不解:“战死沙场者,皆是英雄,为何还分军籍所属地?”
王伍长耐心又解释道:“核对此事的又不是我们,而是那些不上战场的文官,他们按的是军籍所属和行军调令。”
秦楷又想问。
王伍长拿过甲胄扛在自己的肩膀上,“总之,命是自己的,死可以,要死的明明白白,起码得上家里人得到相应的补偿不是?入了募兵,命都不是自己的了,钱总要自己拿着给到家里人。”
王伍长问道:“与你说了这般多的生生死死,可还觉得边境有那边塞诗中的豪情?”
秦楷回道:“当兵就是打仗,打仗便有生死,这从来都不是什么浪漫的事情。而让当兵这件事情变得浪漫的是人,他们慷慨赴死方才造就了一段段‘神话’。说白了,纸上都是血,三三两两,配那密密麻麻的名字,便是一份军功。”
王伍长愣了一下:“你这小家伙,说话还文绉绉的,为什么当兵啊?还是从那么远的江南而来。”
秦楷如实回道:“母亲病重,无钱医治,今年募兵处给的军饷,比常年多许多。”
王伍长:“那你可知,为何今年会一下子招进来这么多?”
秦楷摇了摇头。
王伍长:“陇右撤募改府,北境便连年增添募兵,听上头说,北境要将兵增至二十余万,不算后勤辎重要有二十多万的募兵驻扎在北境三州。不过以我的经验,多半是要打大仗了,你好生练武,上了战场刀枪可不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