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还有这几张都是癫痫患者轻微发作时所录下的,这特殊模式相当明显呐。虽然样本量还不够大以形成充分结论,但我预感到这就很可能是癫痫特有的标识!”卡特激动得直跳脚——不仅是发现了新的疾病标记那么简单;更是意味着脑电学理论真正步入实用阶段的大门已经开启!要是癫痫能够借此识别出特别信号,那么对于脑肿瘤甚至更多神经系顽症岂不是也有类似可能性?
“难道小叶你早有所料?”见对方一脸平静无异,他又加了几句:“哦!你是真早就心知肚明,否则不会当初就跟我说定准儿能找到致癫区……简直天赐良才,不论是断指再生抑或此番将新法投入实践,皆属前所未见之举啊!”
一边说着还不停捶打着叶的背脊,弄得后者险些笑不出来——实在是痛得很。“其实我只是基于书上读来的道理做了推测,没想到您的动手能力如此之强,这么快就有进展。”
卡特哪肯信这话,作为同行自然明白个中难度非比寻常,绝非仅凭纸上谈兵所能实现。“一旦手术告成,咱俩必将在《柳叶刀》上留名立功无疑。”
《柳叶刀》于学术界的地位犹如华山论剑般神圣不可侵犯,任何一位学者莫不对能在这顶尖刊物上刊载作品而趋之若鹜。若是有幸登上彼刊,足称扬名立万矣。“若能如愿,当真是青史流芳美名扬啊。”
闻言,叶心中先是一凛,《柳叶刀》确然百年不变。“明日清晨如兰会来做初步测试,考虑到她在疲惫状态下易于发作症状显现,因此计划彻夜未眠后再进行检查。”
“嗯嗯,一切听你的。”
村里的赤脚医生李长生闻言点了点头,他丝毫不勉强地说道:“这个好说,我明日可以早些来,七点半如何?我会尽早到,直接去医疗室找你。我知道你今夜还得值夜班,病人不睡,你也得守着。”
叶医生无奈地摊了摊手,“那也没办法,放心吧,我会抓紧时间眯会儿的。”
两人又商讨了一番诊断的方法和步骤,在这乡野间,一切都是摸石头过河,一点点尝试、一步步摸索。叶一柏似乎掌握了某种秘诀,每每说出的话都让李长生恨不得立刻记下来。于是,他也真的拿起纸笔,认真记录下每一句话。
夜幕降临,叶一柏照旧守着他的最后一个夜班。从七月起,他的排班将与其他乡村医生相同,每周休两天,只上日间的常白班,他的工作也将由王茂、亨利与泰勒三人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