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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人耿全,幸会幸会。」
耿家来的,便是家主耿全;这里早备了一桌好菜,见赵景阳进来,连忙起身,笑呵呵拱手。
赵景阳哈哈一笑,道:「劳的耿家主久侯,实在两个狐狸精钩住了手脚。」
耿全笑起来,一副男人都懂的模样,笑道:「请入座。」
大抵是酒桌上谈生意,是历来的传统;耿全也不忙着说事,一边酌着小酒,一边与赵景阳天南海北的闲谈。
赵景阳亦不虚他——要说天南海北的话头,耿全哪儿说得赢他?
说来说去,也只知道赵景阳来自远方,打算在少原县落个脚。
这才说到那小泉山的庄园。
耿全是连连叹气:「后人不肖,保不住祖宗家业呀。」
说这些年,耿全也努力过,惜乎家中已两代没出过举人,已难以维持以往的风光云云。
说:「原料想少原偏僻,那院子又已荒废了好几年;牙行那边挂了大半年,几无人问津。实不是我出价太高,而是少原就这么大,没有买家呀。」
说:「今日听说赵贤弟要买我园子,心里不知多高兴。」
「我早有迁居府城之意,可惜庄子一直不能脱手...」
喝着小酒,微微有些醺醉,这耿全便搂不住嘴巴皮子——按说这样漏底的话,做生意哪儿能说?说了岂不让人知道底细,狠狠压价?
他这里叨叨絮絮,说早想迁去府城,把家中儿子培养起来;可惜手头没钱,就指着卖庄子呢。
一顿酒喝完,事儿也说完了。
便作价五千两,连着小泉山那一座山包和庄子,一并打包卖给赵景阳。
赵景阳毕竟是个讲究人,便予了一块金砖,值一千两银子作个定金,约好明天在小泉山庄园交接。
一旁陪着插科打诨的牙子,欢喜的跟什么似的。
也不知道这五千两,牙行要抽几成的水。左右这牙子,肯定会得一笔中介费。难怪之前,看不上张寐娘那一百两银子的抽水。
当然,也不排除是给赵景阳一个谄媚——方便以后打交道——这么豪的一个人,买了庄园怕还不算完呢。.
十九代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