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陆家开始,青山口十八里铺的富户这几年不是被秃三炮灭门,就是仓惶搬走,而今这一带,家家户户都成了秃三炮的‘佃户’。
不过秃三炮并不收粮,他收份子钱。
这几天正是秃三炮收份子钱的日子。他山寨里的人倾巢而出,分散到各屯子收钱。
青山口这里就是这三个。
眼下秃三炮本人在十八里铺高粱坡下的肉铺,等着手底下的喽啰收钱去与他汇合。
“好得很。”
陆恒了解到这些之后,心里怎能不高兴?
这几年陆恒路过这里两次,也曾打探秃三炮的行踪,但没人知道。这厮的山寨极其隐秘,除了他和他手底下的土匪,老百姓根本不知道山寨在什么地方。
要不然陆恒可能已经了结此事。
原本陆恒打算花十天半个月,把他揪出来,没想到他自己出来了。
高粱坡下的肉铺么!
那地方陆恒知道,他两次经过,都曾在那地方歇过脚。
然后又从土匪口中问出他们山寨的位置,便一把拧断土匪的脖子,将尸体丢进路边的灌木从中,甩开臂膀,大踏步往高粱坡走去。
...
高粱坡是青山口去十八里铺的必经之地,却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唯有一个肉铺——也不知肉铺怎么开在这儿,但着实是个好去处——来来往往行人,都在这里歇脚。
谁也不知道,这铺子,是秃三炮的钉子,埋眼线的地方。
此时店子里有六个人,当头坐着的是个身穿皮甲的大光头。此人身材魁梧,神态凶戾,眼睛开合之间仿佛有寒光,极有威慑力。
他就是秃三炮。
“李麻子的酒铺今年能收多少?”
秃三炮声音低沉。
一个小厮模样的回答道:“大哥,今年怕是收不到几个钱儿。”
“嗯?”秃三炮抬头:“他敢不给?”
小厮模样的土匪大抵就是秃三炮安插在这肉铺的眼,闻言忙答道:“李麻子得了麻风病,花了很多钱看大夫。这段时间,他铺子购入高粱越来越少,家底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