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铨笑道:“不错。朝廷之中,的确还有能人,可惜,一来皆是老迈,二来便是新军!”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慈溪:“满朝文武,宫保所忌者,唯李中堂一人耳!然李中堂痼疾在身,年岁老迈;宫保编练新军,武器装备、战术理念皆远超旧军,老佛爷的那些老爷兵又怎比得上新军?”
他斩钉截铁道:“能接下这烂摊子的,遍数天下,独宫保一人!”
慈溪定定无言,良久,忽然道:“哀家听说袁宫保与德意志的使官颇有交情?”
金铨听了,露出一丝诧异,却毫不犹豫道:“不错。太后想必知道,新军编练之初,请的便是德意志的教官。”
慈溪笑起来:“他与德意志相勾结啦。”
金铨不答,却道:“我今日来与老佛爷做生意,这其一,便是要老佛爷下旨,调李中堂离京!”
慈溪毫不意外:“袁宫保所顾忌者,李中堂也。”
“这其二,请太后下诏,承认义和拳所行之义举,并召入京!”
慈溪一听,嘿嘿直笑:“先调走李中堂,使朝廷失了梁柱;再召义和拳入京,搅乱京师秩序。如此,方便袁宫保行事么...”
金铨不答,接着道:“其三,便是要太后留一封诏书,拟君主立宪,组建内阁。并署宫保为内阁总理大臣!”
他面上泛光:“君主立宪,太后的宗族才能得以保全。有宫保看顾,才不会遭人屠戮。”
“太后,时局至此,您也将死,一切已无可挽回。到如今,您唯一能做的,便是为满清宗族做一个考量。此间三事,你应或不应,都不会对满清崩塌的大局有任何影响。”
“你应下,宗族得以保全。说不定等君主立宪成功之后,爱新觉罗一脉还能继续维持皇帝的颜面。”
“您不应,好,到时候改朝换代,爱新觉罗惨遭屠戮,一个不剩。”
“您啊,看着办吧!”
慈溪沉默了。
好久,她眼珠子微微动了一下:“你倒是个能人。为袁宫保考虑周全至斯,到最后也不忘从哀家这里榨干仅剩的油水。”
金铨毫不讳言:“不错。您必死,既如此,何不在您死之前,行使最后的权力呢?如此,宫保会感激您,也会在朝廷崩塌之后,对宗室另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