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兰竹菊,皆高洁也。宫羽田起名起字的水平不能说高,但绝对寄托了他对子女的殷切希望。
反正陆恒觉着还行,宫二,宫兰,宫若梅。她性子较为冷清,寓字为梅,还真有那么一股子味道。
过继香火的事就这么定下了,陆恒转言说:“此间不过年余,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去了赣西,怕都不好跟若梅开口。”
说到这件事,宫羽田唉声叹气。丁连山微微摇头,道:“我记得这年余来与你通信几回,宝森在信上应当你与说过一些。”
他道:“东洋人和罗刹老毛子搅风搅雨,在奉天搞的乌烟瘴气。我们这些人却无可奈何,只得忍着。”
陆恒点点头:“是说过。岳丈信上说东洋人的武士到处挑衅踢馆,杀了不少同道。”
丁连山叹气:“是啊,不少练武的同道本来规规矩矩开武馆,却没想到祸从天降。东洋人心狠手黑,说是比武,却下狠手。一开始好些同道猝不及防被打死在擂台上。”
“若只这样,倒也罢了。上了擂台,技不如人,死则死矣。可这些洋人杀了人不算,还要坏人名声;坏人名声不算,更上升到我国我民孱弱如羊羔不堪一击,种种诋毁、贬低!”
丁连山面目发红,怒气腾腾:“说我们是劣等人!是野蛮人!”
宫羽田默默无言,马三也是低头不语。
丁连山道:“可恨官府,不但听之不闻,还反过来压着我们。那日那狗官上门,说,若宫家敢出头,他第二天就派兵来夷平宫家大院!”
他用力的点着自己的心口,一下接着一下:“你可知道,我丁连山现在连门都不敢出啊!我怕啊,我怕面对老少爷们的眼神!”
他几目眦欲裂!
宫羽田掩面,马三低头。武夫的脸,都在这儿丢尽了!
丁连山哀叹一声:“可怜我大侄子,他虽然有缺点,宝森经常骂他不成器。可这小子有一股热血呀!”
他咬着牙:“这小子瞒着我们跑出去,到奉天与东洋人打擂,死在了擂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