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看似漫无目的的逛了一会儿之后,西市东侧的一条小巷内,有惊恐的声音传了出来。
“放火啦,杀人啦!”
“救命!”
一众商旅避之而不及。
李樗麾下的薛安和严元第等人却循声而去,当场抓获一个怒发冲冠的小厮。
他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却是和之前那人一样披头散发,癫狂如魔。
“真是反了天了,老爷我只是说你两句,驳嘴不说,还敢杀人放火?
我真是养了个白眼狼,看错你了!”
“狗贼,你欺人太甚,迟早有一日会遭报应的!”
一主一仆双方俱是相互大骂。
李樗派人简单的打探了一番,结果得知,那少年是周边乡里被雇佣来打工的小厮,在里巷周老爷家打杂为生。
今日因为一件琐事,周老爷说了他几句,突然之间便暴怒伤人。
“真是吓人,这圣都子民怎么都脾气这么冲,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来自桃山镇的黄莺何曾见过这些笼袖骄民的性格,油然感慨道。
她并不知道,在李樗的视野中,赤红色的火焰弥漫四周,已然形成了嗔念的成熟形态。
它似乎已经脱离了潜伏的阶段,如果一些燃油,稍微有丁点的火星便将引燃。
以寻常的诡谲规律去判断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的。
甚至于,以李樗如今的处置经验,也无法在脱离窥真法眼这一手段之下察见端倪。
同样会以为寻常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交给当地县衙的差役处置就可以了。
但是既已知晓事情的本质,李樗也不可能轻易放过,很快便让严元第等人即刻调动兵马,把西市这边的人流驱散。
无形的红光如同火焰,已经蔓延了大半片坊市,那些行走的人群就如一堆堆的柴火,点燃了自己也在点燃着他人。
果然是进入到了全新的阶段。
然而在李樗所见之中,因着个人性情品格各不相同,对这种诡谲之力的反应也是并不一致的。
就好像喝酒一样,有人酒品极差,一沾上就借酒发疯,无理取闹。
有人呼呼大睡,老实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