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道:“两家争锋,本就如此,解释这些有何用,我又不是那些能左右总会的实权长老。
李道友若是有意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应该找那些位大长老去。”
李柃道:“不,这些话,我还真就是专门说给张道友这般的钱家供奉听的。
若我为钱大长老,可能会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借机对你们说什么李柃凶狠,当下手为强什么的。
但实际上,李某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被迫自卫而已。
李某和积香宗是温和无害的小修士,小势力,从来都不敢和天下英雄为敌,更加无意交恶张道友这样的前辈高人。
我们原本井水不犯河水,彼此之间也没有任何深仇大恨,但若因为钱家之事不得不敌对,那实在是个遗憾。”
“你们,小势力,无害?”
若非素来老成持重,张铭听到这话真的要忍不住翻白眼了。
好吧,其实从某种意义而言,积香宗还真的没有露出什么獠牙。
他们致力于有用之道,发展实业,也还无心涉足金钱会主宰的金融领域。
金钱会上下,其实也都是默许把旁门左道之中的百工诸业交给他们去执掌的。
只是因为东海之事,钱家和积香宗起了冲突,才让李柃展现出挤兑北海分会,以及收缴他们产业这么一些过激的举动。
李柃道:“我一直都以为,凡事有因必有果,但此前的诸多是是非非,说来也是徒惹人笑,还不如谈谈以后。
以眼下情形,我们两家若是相争下去,势必要进入到阵营对决的阶段。
到那时候,道友说不定就得打破中立底线,加入冥宗了。
我就算无意与道友为敌,天庭的诸位也将会视你为威胁,道友可能得到其他冥宗高手的庇护,但相应的,敌人也会增加。
道友不妨想一想,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是否一定要被绑在钱家的战车上,才能够继续修持下去?”
“你想要劝我离开钱家?”张铭神色大变,旋即却是冷笑道,“你可知道我当初为了得到供奉之外,做出过什么许诺吗?
更何况,钱家也不是没有丝毫后手,若是供奉长老们随意就可以背叛,那它早就已经分崩离析了。”
李柃笑道:“我当然知道。你们这样的供奉长老曾经签署过为钱家效力的契约,也曾以自身道心和元神起誓,如有违背,势必要受到一定程度的损伤。
但想来你们只是钱家的供奉,又不是奴隶,这些条件必定不会太苛刻。
不过只是些许代价罢了,反倒在这尘世间立足的名声,比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更加实在。
如若坏了名声,很大可能担着叛徒的名头为人所鄙夷,诸多事情也不再方便。”
张铭冷冷看着他,仿佛在问,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些,为何还试图拉拢。
李柃道:“但若我说,除了你之外的其他钱家供奉都已经答应作壁上观,继续维持中立呢?”
张铭皱了皱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万庸突然插嘴道:“还是我来解释一下吧。”
张铭看向对方,他早就在等着万庸开口了。
万庸道:“张道友,实不相瞒,我们都认为钱大长老正在逐渐昏聩,他被钱甫之死刺激,已经失了智的要投靠冥宗,为尸仙宗效力。
这根本就是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有失过往立场,更可能把整个钱家都拖入无底深渊。
我们所要做的并不是说什么背叛钱家,恰恰相反,是要拯救钱家,维护其利益!”
张铭道:“钱坤是钱家的掌舵人,难道背叛他还不是背叛钱家吗?”
万庸道:“当然不是,钱坤和钱家毕竟还是有所区别的,我们真正要效力的,是一个处于中立立场,左右逢源的钱家,是金钱会的钱家,长老会的钱家,而不是说钱坤的钱家,冥宗掌控之下的尸仙宗附庸。
钱家繁衍至今,血脉子孙无数,兼之人才济济,强者辈出,很容易就能把钱坤取而代之。”
听得此言,张铭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们……可还真行啊!
更让张铭心中感到震惊的是,万庸什么时候投靠了对方,自己竟然丝毫不知。
如若真的如同对方所说,其他供奉长老都已经作出了明智的选择,只有自己傻乎乎的跟着钱坤走,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总而言之,我们无意让道友负上背叛之名,甚至不想与钱家为敌,一切种种,都只不过是针对钱大长老一人而已。
如若他始终执迷不悟,我们干脆帮助钱家之人将其推翻,不知道友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