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修士惊疑不定,万万没有想到,李晚竟然自信到了这等境地!
李晚一拂袖,重新坐下:“除非苍火道人主动认输,把接下的委托交还于我,这件事才可了结,否则的话,就只有等到三年以后分出胜负。”
“何至于此!”修士摇摇头,无奈离去。
……
在那修士从李晚处离开之后,延山洞天附近的一艘巨大宝船上,灵动的神光笼罩,把漆黑冰冷的外域虚空都照亮了一角。
船上仙阁玲珑,玉宇生辉,被庞大的禁制法阵收拢,形成一方遗世独立的小天地。
里面一座偌大的殿堂中,一群人分案而坐,看着他向上首的一名火袍老者回禀。
他如实把李晚说过的原话转述,没有文饰,也没有夸张曲解。
火袍老者安静听完,久久未置一言,倒是旁听的众人显得义愤填膺,纷纷或摇头,或叹息,或笑骂,各般感慨。
“这小辈,实在太狂妄!”
“他也不瞧瞧自己,才修炼几百年,竟然就敢放出这等大话!”
“真是井底之蛙,莫不是在下界称霸惯了,当真以为自己是器道第一人?”
“下界的灵宝宗后辈们,未免也太不肖了,竟然让这等人盖过了风头!”
这修士带回来的消息,无疑大出众人意料,本以为,是那古蔺添油加醋,挑起两方争斗,但却没有想到,古蔺之言,反而称得上是委婉,听了李晚原话,才知道什么叫做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这还是他们并不知道,李晚曾把苍火道人贬为外行,在他眼中,只是工匠之流,若是得知,只怕就不是感慨议论,而是直接怒火中烧,兴师问罪了。
“这次我夺下炼制委托,本意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此间有我等珍宝阁修士,没有想到,提前激起了矛盾。”
在众人一番议论之后,火袍老者终于缓缓开口。
他声若晚蝉,老态龙钟,已经显露出严重的衰劫之象,任何一位看到这副模样的道境修士,都能知道,此人活过了近三万年的悠久岁月,已然渐趋临终,达到了自己生命的极限。
如果修为无法提升上去,又不进入诸天中圈,吸纳更为浓郁的虚空元气,只有寂灭一途可走。
岁月的削损之力强大如斯,但凡没有达到长生不朽之境者,都无法抵挡,更遑论是道境前期,纵然血肉衍生,时时如新,也抵挡不住那由内而外,从神魂生起的老朽之意,至今形容枯槁,鸡皮鹤发,就连眼睛,也似两片老皮耷拉在一起,眼珠浑浊而又无神。
只有那偶尔从瞳中深处透射出来的一缕慑人精芒,才让人想起,这不是凡俗世间的老者,而是修真界中称雄一时,堪称传奇的巨擘大能。
虽然他已经行将就木,但漫长生命所带来,却是远比普通修士更为深厚的修为和底蕴。
他一开口,堂中所有修士便都停了下来,哪怕是其中一位修为明显比旁人深厚,甚至不亚于他的三重高手,也显露出尊重之意,注目倾听。
“事到如今,不必多想,作过这一场就是,正好试试他的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