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纳兰容情突然听说双英失忆,不由得被吓了一大跳。
他阴沉着脸,满腔怒火的冷声叱喝道:“张丹峰,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丹峰感受到纳兰容情身上爆发出的滔天怒意,不由的被吓得胆战心惊。忙扑通一声跪下。颤栗着道:“回,回大公子的话,属下,属下说不清楚。据我们的人飞鸽传书说,双英姑娘为了给殷六侠治伤祛蛊,不知怎么的,居然失忆了。好像,好像还把张真人他们当成了敌人。她打伤了莫七侠,带着殷六侠跑了。张真人和双清姑娘遍寻不获,才想到我们商会。双清姑娘托我们商会帮忙打听双英姑娘和殷六侠的下落。现在,恐怕他们都已经急疯了。”
纳兰容情脸色阴晴不定。
他目光冷厉的盯着张丹峰。脸上也失去了往日的温润儒雅。盛怒惊慌之下左手猛的一拍面前的茶几。只听砰的一声。那茶几顿时就四分五裂。放在茶几上的茶杯也“呯”的一声,掉落地上摔得粉碎了。
坐在两侧的商会各高层,都被纳兰容情的怒火给吓了一跳,惊慌畏惧之下,全部都下意识的站了起来,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张丹峰跪在地下,近距离的感受着纳兰浓情的怒火。抬头偷偷瞧了一下纳兰容情阴沉的脸色。心中极为害怕。他生怕这位一向儒雅温和的大公子,愤怒之下一掌拍死了他。
但是,职责所在,有些事他却又不得不说。他勉强压抑着心中的惶恐害怕。战战兢兢的道:“大,大公子,还有一个更加糟糕的消息。据说朝廷对双英姑娘与殷六侠已经下了通缉令。说是为了胡家讨回公道。”
纳兰容情本来就甚是着急生气。可是,当他听到他这一句话。顿时就大惊失色,连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你说什么?!朝廷对双英姑娘和殷六侠下了通缉令?这个消息可真?张真人和双清姑娘他们知不知道?”
张丹峰擦了一下额头上不断流下的冷汗。不确定的道:“这个,属下不知。不过,这件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朝廷下发的通缉令与海捕文书,已经遍布了大街小巷。张真人他们应该也知道了。”
这一下,原本安静的落针可闻的书房里,顿时就炸锅了。
大家都是心中惶恐难安,纷纷议论起来。
原本就不同意,与武当派交好的付管事这一派,当时就站了出来。
他们都向着纳兰容情躬身行礼,付管事语气凝重的道:“恳请大公子收回成命。既然那朝廷都对殷六侠下发了海捕文书,那武当派八成是没戏了。那我们便应当趁着这个机会。与他们划清界限,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纳兰容情尚未说话。一直无条件支持他的林帐房,却是一步踏出。目光炯炯的望着付管事,大义凛然的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越是在这般时候。张真人他们就越需要我们的帮助。既然大公子与殷六侠相交莫逆,殷六侠目前遇到如此大难,我们公子又岂能因此而明哲保身,不管不顾?即使不能与朝廷公器相抗,也当一尽朋友之谊。为张真人他们传递消息,帮助他们想办法化解目前的危机。”
付管事侧目斜睨着他,一声冷笑,不屑的道:“林帐房,林先生。你还真是迂腐不通,冥顽不灵!与朝廷对着干?你长了几个脑袋?你自己找死也就罢了。可是你这是存心想害死大公子和我们纳兰家族?大公子,你可千万不要听他的!”
纳兰容情的心中甚是恼怒。他冷冷的盯着付管事,语气冰冷的道:“付管事,若是依你所言,那便是陷本公子于不仁不义,不忠不信。既然本公子不仁不义,不忠不信,那又如何在天下间立足?那又要如何面对家父平日的谆谆教诲?又如何带领纳兰家族的事业走向更加辉煌的高度?!你这主意,断不可取!”
他盛怒之下, 对付管事说话也是极为不客气。
付管事虽然心中极为不满,却是不敢顶嘴。更加不敢对他有半点怨言。
当下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大公子,这林帐房太过迂腐。我们纳兰家族都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千万不能被那殷六侠连累,自毁长城!毁了纳兰家族上百年的基业。请大公子三思!”
纳兰容情心中其实也很明白。这付管事所说都是为了纳兰家好。可是这一旦涉及双英生死,他便不由得在心中失了分寸。
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关心则乱吧。
他心思辗转之下。已经打定了主意。决定亲自去见一见张真人。大家聚在一起,也好商量个万全之策。
想做就做。他毫不犹豫的拂袖转身向外面走去。在风中冷冷的丢下一句:“什么都不要说了。出了什么差错都有我担着,绝不连累纳兰家族。若是我父亲怪罪下来,就说是我的主意。林帐房,这件事交给你处理。记住,派人盯着朝廷的动向。打听到任何消息,都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但是关于双英姑娘与殷六侠的任何消息,都不得擅自泄露给不相干的人。如有违抗,本公子定当严惩不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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