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夷彅望着左手掌心的新月印痕。
白泽却不言语,转向东方,目光深沉地说道:“等你见到你的师傅,他自然会告诉你。夷彅,你身上流淌着射日神族的血,肩负先祖遗愿,现在,你该出发了,去铸就属于你的传奇吧!”
夷彅望着遥远神秘的东方,目光也渐渐炽热起来。
大禹走上前来,亲切地拍着夷彅的肩膀,道:“夷彅将军,我早知你天赋过人,并非一般的箭师。你既然身负射日神族的血脉,就该去寻找属于你的路!”
皋陶、伯益、后稷、应龙、石明等人也是纷纷上前,叮嘱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小将军夷彅。
夷彅心中不禁如沐暖阳,俯身向大禹叩首道:“司空仁德爱民,心如光风霁月,夷彅定苦练本领,学成之后辅佐司空平定共工,解天下百姓之大患!”
大禹忙上前搀扶起夷彅,道:“将军快快请起!禹何德何能,但为天下安定而已。将军此去路途艰险,可要多加小心!如有危难,可传信回来,禹军定护你周全!”
夷彅心中自然感激不尽,向大禹和众人拜谢而别,孤身一人远赴东海学箭。正是残阳燃血,草木萧萧将军远;箭气惊虹,侠骨铮铮少年行。
话说众人眼见浮游战败遁逃,便离开血枫林,回到淮水河畔的禹军大营。白泽留下白泽云露丹给石明之子昙儿祛除毒蛊,昙儿又恢复往日天真活泼的模样。白泽将此药方留给药师白芷,便告别众人,云游四方。大禹休整军队之后,听闻共工率领部下已奔赴梁州,便率领禹军众人赶赴梁州。
而共工听闻浮游遭受重创,也是大惊失色,怒道:“大禹手下竟有这么多能人异士?哼,看来,我原先倒是小瞧了他!”
共工本已命手下兵分三路,守雍州,攻梁州,围冀州。可浮游借助蚩尤之心的怨念和幽冥鬼火的力量,仍然大败而归,不禁让共工心中戒备,将围攻冀州的军队撤回梁州。共工两路大军汇合,自然如虎添翼,战意高昂,不消三日便将梁州控制。
大禹率领禹军众人抵达梁州边界,探得共工军队消息,便先驻扎休整,等待时机再部署行动。大禹也带领伯益、后稷等人四处探访,了解梁州风土人情。
且说夷彅辞别众人,孤身一人远赴东海。他本是热血男儿,又天生的坚韧品性,多日餐风露宿,枕霜沐雨也不以为意。他一路翻山越岭,遇过毒虫虎豹,也路过沼泽泥潭,数次身临险境,但都凭着他的一身本领化险为夷。
不觉夷彅已行走一月有余,一路上也是四处打听东海之滨,得到的答案或是鄙夷,或是嘲笑。他们都很疑惑,不理解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千里迢迢去东海做什么?他们都劝他,东海是神人居住的地方,凡人很难到达,即使赶赴东海,也大多是徒劳无功。
夷彅看着左手掌心的三纹月痕,坚定地说道:“不!我一定要去东海!我要找我的师傅!”
“师傅?”众人都是冷笑,“谁是你的师傅?”
夷彅道:“般!”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道:“东海从来就没有叫‘般’的人,小娃娃,你一定是被骗了,赶紧回家吧!”
夷彅没有理会众人的冷嘲热讽,继续往东边行走。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沿着东方一直走,一直走到东海。
他知道,东海之滨有一个叫“般”的人,是他的师傅。
练箭之人,本身也应该是一枝箭。
箭的目标是箭靶,他的目标是远方。
天空烈日高悬,如同火炉炙烤着大地的生灵。几只飞鸟寂寥地落在枯枝,发出几声呜咽的叫声。
可远处云海涌动,一柄金色箭云划破苍穹,直指东方。
哦?
箭云?
夷彅额头的汗水涔涔落下,他的脚步却更快了。
“这是?”夷彅望着左手掌心的新月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