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着活动一下身体,却感到浑身无力,脑袋发胀。于是,他勉强撑起沉重的脑袋,艰难地坐起身来,然后动作迟缓地下了床。
海宝儿环目四顾,见距床榻不远处,有一桌几,桌上摆满各式精致点心与小吃,另有一碗热气腾腾的滋补汤药,心中不由泛起一阵暖意。
此时,伍标步入房中。他见海宝儿苏醒,面上露出欣喜笑容,言道:“少主,你总算醒了。你已昏睡了一天一夜,这是江老夫人亲手为你备下的点心与补汤,快些用吧。”
海宝儿轻声应道:“好!”他移步桌前,缓缓坐下,端起那碗补汤,小口轻啜。汤汁鲜美,在口中弥漫,令他身体渐复些许气力。
饮完汤后,海宝儿看向伍标,问道:“江大哥现下状况如何?”
伍标微笑回答:“江公子伤势已稳,昨夜便已彻底苏醒,如今正安心静养。”
海宝儿心中石头终落,如释重负道:“如此甚好。待会去见他,再看看恢复情况,再详问他受伤的缘由。”
然话未言罢,院中一阵嘈杂之声传来,扰乱宁静。海宝儿眉头微皱,旋即对伍标道:“走,出去看看。”
院中,两名护卫气势汹汹,正押解着一名身着书生装扮之人,迫使其跪地。江言卿端坐于前方椅上,对着那书生厉声道:“彦先生,本官请你前来,本是望你悉心教导我家忍儿。岂料你竟敢向他灌输那些禁忌话题,我江家可容不得你这等人物,你还是另寻他路吧!”
只见那书生猛然发力,挣脱开两名护卫的压制,挺身而立,眼中闪过一丝不屈之色,朗声道:“江大人,学生自问并未违背常理,亦未忤逆天道。我所传授的内容,皆是为了令小公子开阔眼界,增长见识。大人若因此而驱逐学生,岂不令天下士子心寒?”
此书生,正是海宝儿于东阳郡城中所救的彦柏舟。微风轻拂,扬起他的衣角,更衬其风骨傲然。
江言卿起身,手臂轻挥,并未动怒,语气平缓回应道:“你说得是不错!但你可还记得初入府时,本官便曾告诫于你,勿要与忍儿谈及雷家之事,此乃你留于我江府任教的底线。”
闻此言语,江言卿面上浮现出羞愧之色,自知理亏,缓缓地低下了头。然而,正在他沉默之时,一道灵动的身影从远处闪出,来到江言卿面前,扑通一声跪地,大声说道:“爹爹,切勿赶走彦先生,他对忍儿甚好,如同亲长兄一般。”
“忍儿,无需多言。你爷爷和爹爹已然应允你随你海哥哥修习,彦先生实难留于我江府……”江言卿弯下腰,将跪地的江忍扶起,轻声对他言道。
“可是……”江忍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却又咽下,心中五味杂陈。他既期望自己能留在海宝儿身旁,又渴望彦柏舟每日为他讲述江湖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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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定了!”江言卿出声打断了江忍的话,旋即转头看向彦柏舟,说道:“你委实出类拔萃,为答谢你这段时日对忍儿的谆谆教诲,本官愿向朝廷引荐,为你谋得一官半职。”
然而,话甫一出口,彦柏舟却毫不领情,对着江言卿深深作揖,恭敬地说道:“江大人的好意学生心领了,学生若想入朝为官,自会通过科举求得功名。若是走了江府的门路,学生反倒会心中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