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腾吓得连忙摇头摆手,惊慌失措地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君上,老奴绝无此意!老奴只是忧心君上您的安危,其他的事,老奴绝不敢多嘴。请君上恕罪啊,老奴真的是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呐!”
平江门看着宫腾魂飞魄散的样子,心中的怒气稍缓几分,但脸上仍带着一丝愠色和责备,他怒瞪着宫腾,声音冰冷如霜,训斥道:“你个老不死的,还没老糊涂到这般地步吧?怎就变得如此胆小如鼠?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起来吧,既然孤开口问你,便是想让你直言不讳地说,莫要再这般扭扭捏捏、藏头露尾的,听得孤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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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江门的这番言辞,乍听上去着实有些自相矛盾,既期望宫腾能畅所欲言,又不许他多言半句。然而归根结底便是:
当我欲听你言语之时,你切莫遮遮掩掩、藏头露尾;
当我不想闻你多言之际,你则需噤若寒蝉、片语皆无,真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呐。
宫腾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忙不迭地擦了擦额头如雨的汗水,而后归位,重新操起双手,动作麻利地替平江门舒缓疲惫,这才小心翼翼地缓缓回答道:“君上,恕老奴斗胆直言。您若想要个家天下,那寻个合适的时机,解除大王子的幽禁便是。您若想要个国天下,那便即刻诛杀二王子,如此方能保我平和,国正天下。老奴这也是为了咱这平和的江山社稷着想呀,还望君上斟酌一二。”
说罢,宫腾低垂着头,满心忐忑,压根不敢正视平江门,俨然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害怕受到严厉的责罚。
平江门脸色阴沉,目光中透着思索与犹疑,双唇紧闭,半晌没有吭声,似是在权衡着其中的利弊得失。
这一次,平江门却出人意料地没有动怒。他缓缓转头看向宫腾,邪魅一笑,“好你个老不死的,胆儿挺肥啊,真是口不择言!不过嘛,你说得倒也不无道理。家天下与国天下,只能在孤这一代权衡犹豫,下一任国君,应当怀有更宏伟的理想,要有那高瞻远瞩、胸怀天下的气魄呐。”
家天下与国天下,本质上实则无异——在平和这个国度,家天下即国天下。
平江门与宫腾的此番对话,并非真正着眼于二者的差异。而是借由这两个词,对平和两位王子的能力、品性以及抱负等方面,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这也就意味着,是在对储君人选进行权衡考量,就像在天平的两端,衡量着两位王子的优劣,稍有不慎,便可能影响这平和江山的未来走向呐。
平江门喜怒不形于色,心思难以揣度,让人看不透其中的奥秘。宫腾则低眉垂目,谨小慎微地应对着,如履薄冰,每一步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国君,招来杀身之祸。
“罢了,罢了。宫腾,准备拟旨吧,‘进皇大典’后,便昭告天下……”可话未说完,平江门已是哈欠连天,困意汹涌,再也抵挡不住,竟就这么在椅子上沉沉睡去了,留下宫腾一人在那,望着沉睡的国君,神色复杂。
宫腾轻手轻脚地收回了自己的双手,目光深邃悠远,悄然瞥向了不远处那烟气袅袅的香炉,眼神逐渐变得浑浊不清。
可,当镜头渐渐拉远,便能清晰瞧见,他的嘴角竟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诡异笑容,那笑容里隐约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禁让人不禁心生疑窦。
渐渐地,殿内景象一片迷蒙,灰雾沉沉,烟雾弥漫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