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龙王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知道九长老不是看不起这小子的意思，而是在感叹其他人并没有这种机会，是站在公平的层面而言，并非说这小子不够坚毅。

奇怪的是，两妖对于九长老口中的三大妖宫并没有任何奇怪。

“越是有好的条件才越是不愿意吃苦啊。”龙王感叹道，“我龙宫这么多原生子民，尤其是飞龙一脉和九族一脉，那些家伙的血脉之力天生就让他们拥有人类难以企及的强度和力量，可结果呢...”

“一个个仗着龙宫背景作威作福，没了外敌就要开始内斗。让他们经受这苦难，有几人敢？现在站在传承岛屿外边的，几乎都是外来妖修的血脉。有时候，条件好不是优势，正式因为条件好，才限制了他们更长远的路。能在更好的条件下吃更多苦走的更远，才能成为真正的人中龙凤。”

九长老微微点头，他之前也就是慨叹一句，自然是认同龙王的这项说法的。

“这小子恐怕要在这吼几天了。”龙王吩咐道，“别干扰他，是死是活看他自己造化，哪怕在换血时撑不住要死了，也是他自己选择的后果。”

“是。”九长老应下，抬头时龙王已然没了踪影。

龙王的分神虚影消失后，九长老的分身虚影就这么饶有兴趣的观望着，整日守岛无事，逗逗椰树之类的灵体外便是修行，难得碰到这么一出好戏，自然不急着离去。

“嗬啊...”

一块块礁石中，姜昀静静躺着，紧咬的牙关和越发血红的肌肤，能看出他体内的不平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他的意识也开始因为长时间的疼痛而变得有些模糊，本就身受重伤，还要一直忍受这样的痛苦，每当他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都会被深入骨髓的痛给痛的醒过来。然后继续忍受着，从白天吼到黑夜，他的嗓子早已因为嘶吼而变得沙哑，发不出声音。

“不能睡！主人，千万不能睡啊！”

察觉到姜昀的意识开始因为长时间的痛苦而有些涣散，甚至元婴都开始忽明忽暗的有些不稳定，阵灵立刻大喊，唯有让姜昀坚持住。

“主人，想想依依！”

阵灵从储物灵器中取出那具会动弹的依依木雕，“依依还在等你，四皇子欺负她，你难道不打算报仇了吗？主人，坚持住啊！”

姜昀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睁开眼睛，看到眼前这个没有灵智但是会动弹如同小机器人一样的柳依依，自己的五行之木赋予了木雕一丝枯木逢春的生命力，让她具备了一种并不是生命的特殊情况。

当然，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的意识几近涣散，唯独在听到柳依依的名字后又重新稳定了下来。小木雕似乎真的变成了柳依依，轻轻把小手放在姜昀的脑袋上，如同有了温度一般让姜昀得到了一股温暖的力量，意识缓缓恢复。

“依依...”

“我要坚持，还要见依依，还要帮她报仇。我还要见父母，我不能睡，不能死，我要变强！四皇子，你的命我姜昀拿定了！”

在这样的自我催眠和阵灵的加油声中，姜昀再度重燃对生的渴望，他的道开始牵引周围水和土的生命力注入自身，帮助自己肉身和神魂缓缓有了少许能量。

看到姜昀的意识因为柳依依而坚持住，阵灵终于松了口气，继续开始帮他洗筋伐髓。从这一刻开始，哪怕姜昀再怎么疼，只要快坚持不住，就眯着眼看一眼柳依依再重新忍受那非人所能忍受的痛苦。

这一幕让九长老微微动容，忍不住轻声道。

“此子若不死，日后必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