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殿主问:“车动不了,感觉怎么样?”
贺冯唐:“虽然车动不了,但一回到故乡,亲切感还是满满的。”
刁波培接口调侃,说:“只可惜,旧时的热闹不再,村子渐渐变空,只剩下了老人、妇女和孩子。
谷殿主:“然后,那些知乡礼,懂农事的老实农民和乡贤逐渐消失殆尽。”
刁波培:“沧海桑田,将是不可避免的趋势。”
谷殿主:“再过一些年,故乡看似还在,村魂可能招不回来了。”
贺冯唐觉得他话里一股酸味,便笑着说:“你太悲观了吧?”
谷殿主已经向前挤了几步,听见贺冯唐的话后,转过头 :“传统的族训、家训、乡规民约的血脉现在还有流淌么?”他说完还觉得不尽意,又用指向前面从左到右点着,说:“你看如今的热闹,哪怕剩下的老人和妇女,除了做买卖,就是打麻将玩扑克。”
贺冯唐的眼光越过坪地喧闹的人头,从左至右望去,市场两边几十家参差不齐的小卖店里,几乎每家都摆着麻将桌。这些小店好像不是为了卖东西,而是娱乐室,每张桌子都有好几个老男迈妇围坐着,其中还能看见退休干部身影……
刁波培看见车子呆在原处很难前进,心里也有一股怨气,说:“墟场本来可以不占村道,另建一个墟场,但村里的公益建设举步维艰,征不到地;就说村边那条渠,如今好多地段塌毁,好多地段堵塞,一直没钱修复;想在村民中摊派,结果有钱的不想出力,只想出钱请人;没钱的却不愿帮有钱的出力,两方抬了杠,情愿各自买抽水机浇灌;最后就是买不起抽水机的就双季稻改单季稻,有的干脆不种,让田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