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名惊讶的问道:“方师兄说的是长陵吧?”楚天王点点头道:“是,也不全是,修建长陵是国库出钱的,可陛下若是要在工部的图纸之外再加自己的东西,就要从陛下的内库里出了,当然,还有北平的皇城修建也是如此。”
刑名释然的点点头道:“还真是不知道,原来当皇帝也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里面还有这么多条条框框啊!”楚天王笑笑道:“就算是元朝的那些暴君昏君都不可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更何况是我大明这样从穷苦百姓立国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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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名继续问道:“那纪刚为何只针对我焱教呢?他收了王家老爷子的千两黄金,又收了沈文度的厚礼,可唯独我们送去的礼他没有收。”楚天王长叹一声道:“这就是纪刚自己的私心了,他知道你们焱教已经被掏空了,他是榨不出多少油水的,那要狠宰其他两家,自然就要和你们划清界限,他从你们这里损失的礼也自是会从其他两家数倍要回去的!”
刑名哭笑不得的说道:“这么说来,这祸事的根源就是因为我们焱教这个烂摊子连纪刚都看不上了?”楚天王无奈的笑笑道:“那刑师弟自己想想,你们能像王家一样拿出一千两黄金做见面礼么?而且,见面礼都这么多,后面还要给多少好处你应该也是想得到的。”
刑名尴尬的回道:“这个不瞒方师兄,我们焱教的财库中总共也没有一千两黄金之数,确实是和财大气粗的王家和沈家没法比的。”楚天王点点头道:“所以,你只能等,等到纪刚回京将陛下内库所需的钱银上缴之后,才有可能转圜。”
刑名又有些着急的说道:“那焱教怎么办?贺师兄怎么办?”楚天王想了想,又斟酌了一下语句才说道:“其实刑师弟应该明白不破不立的道理,你们焱教已经乱成这样了,或许这次也是个契机,正好趁此机会从上到下的梳理一番。”
楚天王看看刑名见他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才接着说道:“至于你们把持的绢布丝绸和桑蚕生意,朝廷也早就想分些出去了,就像我们天机阁的制造一般,朝廷也是在逐步的削减啊,所以这次就算分了一半出去也算不得什么天大的事。”
听到这里,刑名终于忍不住问道:“这些难道贺师兄会不知道么?他如果都知道的话为何还要和王家死抗?”楚天王看看刑名,痛心的说道:“因为老教主还在,因为焱教也必须要有人站出来维护自己的声威,贺师兄不是不知道,他是没有别的选择啊!”
刑名此时才是真的愕然了,当一切都搞清楚想明白之后,刑名的心中更多的是深深的自责和愧悔,他在恨自己怎么不早些关注一下这些事,早些学一些这方面的本事,这样的话也就不用让师兄贺鹏一个人去面对一切。
刑名一向以天才自居,可直到此时他才明白,那些武学修为和那点小聪明在这些事关朝堂的利益博弈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很是羞愧以前的无知和自以为是,也很是悔恨自己一直还在猜疑师兄贺鹏有意压制他,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贺鹏是在保护他啊!
良久,刑名才痛苦的抬起头问道:“那方师兄你说贺师兄会有危险么?”楚天王也是轻叹了一声才说道:“以贺师兄的性子是不会硬来的,想来是不会有什么危险才是,只是偏偏去办案的人是纪刚,那事情的结果还真就不好说了!”
刑名沉思了片刻才决然说道:“既如此,我一直留在南京也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赶回苏州去或许还能帮上贺师兄的忙。方师兄你想想看,如果林皓父子已经投靠了纪刚,那他们肯定要借这个机会夺权,所以贺师兄甚至义父都会有危险啊!”
楚天王闻言一怔,仔细想了想也觉得刑名说得有道理,也不由的不在心里暗赞刑名果然是比他聪明得多了,这才短短的一个时辰谈话就让刑名能想到这么深层的东西,这对于一个刚刚悟透了博弈之道的人来说真是难能可贵的。
可是,楚天王也深知,贺鹏之所以要让刑名离开苏州来南京,就是想让自己留住刑名,因为贺鹏肯定也是知道刑名到南京后根本没有门路见到太子殿下,只能来天机阁求助他这个师兄,所以他必须要完成贺鹏的托付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