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哈智依然如实答道:“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说如果陛下看完书信后向臣问起关于他的事,就让臣如实回答就好,无需有什么隐瞒,也无需刻意为他说好话。”老皇帝这才再度笑笑道:“看来那小子终于是学乖了啊。”
话音刚落赛哈智就看到了令他颇为惊奇的一幕,因为老皇帝说完这句话之后居然又拿起蒙禹的书信看了起来,要知道老皇帝可是杀伐决断而且记性很好的,就连边疆急报也很少会看两遍,就更别说是大臣的奏章了,可今日老皇帝却连续看蒙禹的书信看了两遍!这如何不叫赛哈智惊讶的?!
赛哈智躬身等着老皇帝又看完了一遍,才听得老皇帝悠悠一叹道:“赛大人或许不知道,其实朕最开始的时候是想让那小子做马云那个位置的,可惜啊·······”赛哈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诚恳的答道:“这个臣的确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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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笑笑道:“看来那小子对你还不错,居然什么都没有告诉你。”赛哈智连忙回道:“可能是因为臣并未见过他几次,也没有和他说过几句话吧。”老皇帝又微微摇头道:“不,你不了解他,如果他想害你,就一定会让你知道很多你不该知道的事情。”
赛哈智闻言心中又是一怔,他是真没想到,原来皇帝陛下是真的这么在意蒙禹!而且似乎两人的默契度还很高,蒙禹知道皇帝陛下的心思和喜好,而皇帝陛下好像也很懂得蒙禹的能力和心性,甚至还知道蒙禹的心里在想什么。
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赛哈智回想了一下,似乎皇帝陛下从未见过蒙禹,而蒙禹也从未接触过皇帝陛下,蒙禹被关在暗牢的这八年里,只能通过刘勉转述的朝廷邸报和皇帝陛下的决断来了解老皇帝,而皇帝陛下似乎也只能从纪刚的转述里了解蒙禹,那他们是怎么达成这样的了解和默契的?
这一瞬的思虑过后,赛哈智连忙回道:“这个臣就实在是不知道了,因为臣对他真的不甚了解,也不知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皇帝陛下嘿嘿一笑道:“哦?既然你们之间如此陌生,那赛大人是怎么肯替那小子转呈书信给朕的?”
赛哈智闻言心中咯噔一声,已经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真是过犹不及啊!赛哈智霎时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惶惑的叩头说道:“陛下,臣知错了,其实臣第一次护卫陛下前往北平就是他的主意,也是他提前告知了臣路上或许会遇到危险,让臣尽力的在陛下面前表现忠心。”
老皇帝不置可否的笑笑道:“哦,原来如此,那小子还真是每每都会让朕吃惊不已,居然身在暗牢里都能通过蛛丝马迹推演出会有贼人图谋不轨,他还真是天纵奇才啊,要是他没有其他心思该多好!如今还真是叫朕左右为难!”
赛哈智闻言又是一惊,皇帝陛下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其他心思?蒙禹一个书生能有什么其他心思让陛下都心生忌惮的?这还真是越听越觉得诡异啊,赛哈智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根本就不该帮蒙禹转呈书信。
幸而就在此时,内阁大臣杨荣急匆匆走进来呈送边关奏报:“陛下,边关急报,阿鲁台欲纠结鞑靼各部和黄金家族各部再度征伐额色库,这是探子送来的详细情况。”海寿连忙下来接过奏报转交给老皇帝,老皇帝翻看完之后,一时却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老皇帝才略带火气的说道:“阿鲁台这老狐狸还真是狡猾透顶,刚刚才大胜了瓦剌让朕派锦衣卫钦差前去嘉奖,这时候又想征伐已经归服了朕的草原大汗,他到底想干什么?当朕是无知孩童来戏耍么?还是觉得朕欲行韬晦之策就不会动他?”
杨荣连忙回道:“陛下息怒,依臣之见,阿鲁台此次做的极为隐蔽,这些事都是由他扶持的鞑靼傀儡汗王在出面斡旋,以臣想来,真正到了各部联军征伐居延海之时估计阿鲁台也不会出面,一定会造成这是黄金家族对失去草原大汗之位不满而出兵的表现来撇清自己。”
老皇帝嘿嘿冷笑道:“所以,朕就算要找人算账也只能去找黄金家族的首领而找不到他阿鲁台头上是吧?”杨荣无奈的答道:“目前看来是这样的,不知陛下是准备让额色库独自应付,还是届时派出陕甘边军支援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