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二人的对话,这假陈智只觉得万分的诡异,自己就在脑中想了好多可能性,再看看两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陈智几乎已经能肯定这二人是要用毒药送自己上路了,这一下可是把他吓的不轻。
只见这假货立刻就蹦下床连连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多谢洛参赞的好意,本帅已经大好,今日便可下床公干,就不劳烦洛参赞和李统领了,本帅这就更衣与你们商议出兵的计划。
陈智说着便开始手忙脚乱的穿衣服,马子同也笑笑起身,招呼李阳在案几前就坐,又自己倒上了茶。陈智穿好衣服见两人没有起身的意思,便悻悻的问道:“洛参赞不是要商议出兵计划么?这就走吧?”
马子同伸手示意道:“不急,公务稍后再说也不迟,帅爷还是先过来坐坐吧,有些事也只能在这屋里说,毕竟这是帅爷的房间,我们几个关起门来说的话也就只是兄弟们闲聊的家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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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智当然知道马子同来者不善,可如今避无可避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过来坐下。然后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低着头等着被数落,这假货现在还在相信那叛徒刘百户对他说的,只要熬过这几天马琪就能想办法帮他真正的掌权。
没想到,马子同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惊到了他:“帅爷是不是在想,有了那死太监马琪的支持,你就可以彻底摆脱我们的掌控,做一个可以自由自在的帅爷,做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一方大员?”
这陈智毕竟是假货,虽然做了一年的帅爷多少有了点样子,但骨子里却还是那个胆小低智而又势利眼的大兵,所以在被马子同戳穿心事之后也一时的有些心虚胆怯,更是不敢抬头,只是不停的搓着手。
马子同也明白此时的假陈智已经利令智昏,便也毫不避讳的说道:“帅爷要明白,你只有自己是交趾总兵的时候,那死太监马琪才会把你当回事,等到你真的依附于他之时,那帅爷可就什么都不是了,那死太监的为人想必帅爷也是清楚的。”
见这假货还是不开口,李阳又忍不住呵斥道:“洛参赞这是在救你,你可不要执迷不悔,你若真是投靠了那死太监,我保证你过不了多久就得帮他背锅承担所有罪责最后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你可想清楚了,那死太监的话可是听得的。”
听到有性命之虞,这假货才终于愣怔了一下,心里也不由得又犹豫起来,毕竟他所顶替的真陈智就是死于马琪之手,而前些日子那死太监也确实又杀了一个属下的统领来顶罪,这么看来想依靠这死太监确实是凶多吉少啊。
终于,这假货怯怯的说道:“本帅何时说过要投向那死太监了?”见他终于开口了,马子同也摆摆手止住了想要出言反驳的李阳,然后依然是亲和的说道:“那看来是我们误会帅爷了,也请帅爷明白,真正为帅爷的安危考虑的只有我们。”
陈智只能讪讪的点头道:“是是是,我明白,我都明白的。”马子同想了想,还是继续说道:“还有一事属下现在必须和帅爷说清楚,那死太监真的派人去接陈总兵的家眷了,看来这事已经阻止不了,属下只希望夫人们到来之时,帅爷能善待她们。”
这假货再蠢也知道马子同说的“善待”是什么意思,只能尴尬的笑笑道:“那是那是,这个我自是晓得得,不该做的事我也是绝不会去做的。”李阳却满脸不屑的说道:“洛参赞,有些事情可不是嘴上答应就能保证没事的,以我看要彻底杜绝,就只有将他也变成太监,然后就对嫂夫人们说帅爷进山剿匪时受了重伤,如此才能保得万无一失啊。”
一听要阉了自己,这假货霎时就吓到了,立刻求饶道:“李爷你就放过我吧,我保证就按你刚才所说的和夫人们说,也保证绝对不会碰他们一下。”一看李阳无动于衷,立刻又转头对马子同哀求道:“洛参赞救命啊,我可不想变成太监啊!”
马子同一看也差不多了,便悠悠说道:“我愿意相信帅爷的话,也希望帅爷能信守承诺,陈总兵已经无辜遇难,我们也不希望他枉死后夫人们还被玷污。”假陈智立刻信誓旦旦的保证道:“那是那是,这个我是晓得的,绝对不会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