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儿把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用木盘端了进来,忍不住插嘴道。
她的声音如出谷的黄莺般美妙,让人如沐春风。
“桃花三娘?这个桃花三娘是什么来历?”杨禹对这个倾国倾城的女子突感兴趣。
冥冥之中,似乎这个桃花三娘跟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
“江湖上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人们只知道她是怡春苑里的头牌。怡春苑本来是十里秦淮上一座籍籍无名的青楼,因为她的出现而名扬四海,妇孺皆知。她貌美倾国倾城,一颦一笑,令到那些文人墨客,巨贾富商,江湖豪侠都为她疯,为她狂;为一睹红颜,豪掷千金者有,日思夜寐者有,干戈相向者有。她仿佛一夜之间出现的地狱使者,专门被派来勾男人的魂。”李老头微醺,自顾自的说。
杨禹若有所思地聆听着,他心里琢磨着桃花三娘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风尘女子。
“两个绝世高手为一个女人决斗,这的确是江湖中奇闻。”
“依我看,这根本就是江湖中最大的一个笑话。”彤儿撅起嘴,不屑地说。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有时候,有姿色的女人是一件厉害的武器,一件无坚不摧的武器。
“大人讨论的事,你一个女娃娃在这油嘴滑舌,懂什么?”李老头捋了捋胡子,佯装责备道。
“爷爷,你不是常说涸辙遗鲋,旦暮成枯;人而无志,与彼何殊。两个大男人难道不应该做一些大人该做的事吗?为一个女人,不惜以命相搏,值得吗?”彤儿伶牙俐嘴,一阵抢白,把李老头说得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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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儿煮的面条,味道的确是一绝。面条嫩滑爽口,尤其是几根香菜的混搭,顿时香气四溢,口齿留香。
杨禹自记事起,好似没有吃过如此回味无穷的面条。
“我这小丫头,鬼灵精怪的,什么都不讨我喜欢,这做面条的手艺,倒是合我胃口。”李老头嘬完最后一根面条,很满足地说。
有时,对于游子来说,山珍海味,玉盘珍馐比不过一道纯朴的乡味来得珍贵。
“不过,现场除了桃花三娘,我,还有一个人。”李老头悠悠地说。
“谁?”杨禹饶有兴趣地问。
“七星楼少楼主,夺命书生花如伶。”
“七星楼,花如伶也在。他在那儿做什么呢?”杨禹一脸狐疑地问。
杨禹出天山前,听他的叔父介绍过一些江湖的掌故和轶事,曾经郑重其事地介绍过花如伶,说花如伶聪明绝顶,才智天下无双;还千叮万嘱日后遇上他,要小心应付。所以他对花如伶这个名字言犹在耳,印象深刻。
“我听他的口吻,沈天放和段傲青这场旷世之战,应该是他布下的局。但到底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其中缘由。”
“爷爷,照你这么说,有七星楼的背后掺和,从此江湖波涛暗涌,将不得安生了?”彤儿又不失时机,插嘴问。
“小丫头说得不错,江湖又将掀起一场浩劫风暴。希望这场风暴不要来得太猛烈。”李老头以赞许的目光注视着彤儿,但又忧心忡忡地说。
豆丁的灯光,在这凄清的寒夜,映着杨禹一脸愁云。
“自二十年前,四大世家与天雄帮一战之后,中原武林形成河水不犯井水的南北两大阵营,互不干涉,各自安好。少了江湖纷争,武林也难得享有二十多年的清静。而七星楼是最近江湖上崛起的一个神秘门派,短短十年的时间,统一了北方武林,其势力逐渐向大江南北渗透,大有统一江湖之势。”李老头眉头紧皱,隐隐感觉这场风暴与二十年前天雄帮一战有着莫大的关联。
“四大世家与天雄帮一战!”听到这句话,杨禹眼前一亮,但很快又暗了下去。
“那一战异常的惨烈,天雄帮被剿灭。帮主杨雄一门除了女儿一支逃过一劫,满门上下一百余口人全被屠戮而尽。与此同时,四大世家的精英也大折过半,元气大损。特别是南宫世家损失惨重,从此一蹶不振。”李老头讲到,有意无意地瞟了杨禹一眼。
李老头对杨禹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他身上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感。
“我最近打听了七星楼不少传闻,听说楼主花英侯醉心于武学,七星楼交给少楼主花如伶打理。近年来,七星楼的扩张基本上是花如伶在运筹帏幄。所以,如果沈天放和段傲青决斗是花如伶布的一个局,那肯定跟七星楼在江南武林的扩张有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