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的手将触碰桃花三娘的喉咙时,袁铁鹰发现他错了,因为此刻,桃花三娘不动如山,镇静得可怕,甚至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黑暗中,一道寒光闪了出来,袁铁鹰还未来得及看清楚是什么利器,他的整只手臂已经骨肉分离了。
一条鲜血淋漓的断手掉在桃花三娘的面前。
袁铁鹰惨叫一声,跌落地上,冷汗直冒,眼里充满着恐惧。
他出手快,但黑暗中人出手更快,他几乎不相信世上还有如此快的身手。
如果是平时,他冷静之下,还可以闪躲,避开偷袭。
可今晚,他的心乱了,心乱就容易遭人暗算。
“袁堡主,想清楚了吗?小女子的忍耐性是有限的,别再玩花样了。”
桃花三娘面无表情地看着摔倒在地上袁铁鹰,挥了挥手,一个黑衣人从袁夫人的怀抱里夺过小儿,用刀架在他粉嫩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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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
“我说,我说,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他藏在三十里外的牛家村。”袁夫人惊恐万状,脱口而出。
袁铁鹰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潸然泪下。
他知道夫人说出了南宫剑的藏匿之地,就意味着飞鹰堡完了。
他千辛万苦地建立起来的飞鹰堡瞬间坍塌了。
就算桃花三娘大发慈悲,饶了他们性命,未来他们还有什么面目立足于江湖呢?
如果人没有尊严地活着,就像一条夹着尾巴的丧家之犬,苟全性命,还有何意义可言呢?
况且,袁铁鹰知道今晚必死无疑,只有斩草除根,桃花三娘才能让所有的死人保守秘密。
“你……你……妇人之仁。”袁铁鹰气急攻心,“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我说的没错吧?要从袁铁鹰的嘴里得不到你要的结果。找出南宫剑的突破口,不在袁铁鹰身上,而是在袁夫人身上。”花如伶满面微笑,摇着纸扇,从院子的外头轻踱了进来。
他瞟了桃花三娘一眼,又扫视了一眼脸如死灰的袁铁鹰,似乎为自己的献计感到很满意。
“走!”桃花三娘绷着脸,转过头对着伫立在树荫下的丁承宗说。
丁承宗悄无声息地从阴影下踱了出来,面无表情地尾随着桃花三娘,缓步离去。
花如伶静静地目送着桃花三娘远去,这时,他发现月色下丁承宗亦步亦趋,竟然完全融入了她的影子里。
“杀!”花如伶唇齿轻启,吐出了一个冷冰冰的字。
袁铁鹰知道飞鹰堡今晚劫数难逃。
“夫人,误我也!南宫兄,对不起了!”袁铁鹰凄然,闭眼道。
袁铁鹰深深知道敌人是不会有怜悯之心,说与不说,今晚一家人都要死。
只是女人看不清形势,或者是母亲的护犊之切,蒙蔽了双眼吧。
黑衣人手起刀落,转瞬间,袁铁鹰的五个女儿,惨死刀下。
眼看唯一的小儿也将死在黑衣人的利刃之下,袁铁怒目圆睁,奋不顾身地飞身扑向黑衣人。
“啊!”一声惨叫,两道寒光从花如伶的纸扇里激射出来,闪电般没入袁铁鹰的脑内,登时气绝身亡。
花如伶很少动手杀人,因为他觉得不值得他出手的人,命如刍狗,沾了他的血,会脏了他的手。
花如伶对他的手是十分爱惜的。因为他觉得手是神圣的,可以做他想做的一切,所以他绝不会让他的双手沾污了肮脏的东西。
他认为这世上能值得他出手的人廖廖无几,如果一个人能死在他的手上,的确是一件荣光的事。
“袁铁鹰也算是一条铮铮汉子,可惜不能为我所用。”花如伶望着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袁铁鹰,扼腕叹息。
一代大侠魂归月夜,死不瞑目。睁圆的眼珠里充满着无尽的愤怒,痛苦,遗憾!
铁鹰堡从此在江湖上除名。
月冷孤清,铁鹰堡在凄惨的月光下,显得是那么的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