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奢看到赵鹂,立马换了笑脸招呼她坐到自己的旁边,并说道:“我刚刚还以为是哪个不识趣的家丁又来了呢,想不到是妹妹你,每次看见你之后,我的心情总会变得十分晴朗!”
赵鹂笑道:“能做哥哥的开心果,赵鹂也是十分乐意!哥哥,你下午吃完饭之后一直到现在也没进食,妹妹自作主张带了些果品、小吃还有饮料,我们兄妹俩一边赏月一边品尝!怎么样?”
赵奢欣慰地点了点头。
赵鹂吩咐两位女仆将果品、小吃和饮料放在了后花园的桌子上之后便让他们退了下去……
此时偌大的园子里只有兄妹二人在品茗赏月。两人有说有笑了一阵子,赵鹂通过这一天哥哥的反常举动以及现在笑脸背后隐藏的一种无奈,推断出哥哥赵奢肯定有心事。
于是,赵鹂壮了壮胆子,鼓起勇气对赵奢说道:“哥哥,妹妹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赵奢点头道:“妹妹,你但说无妨!”
赵鹂用略带严肃的口吻说道:“但是我怕说了这话,哥哥会生气!”
赵奢笑着说:“傻妹妹,哥哥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呢?”
有了哥哥的承诺,赵鹂便更有底气地问道:“哥哥,妹妹发现你这次回家之后好像一直有心事!”
赵奢听完,一时语塞,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末了,等赵奢缓过神来,他反问赵鹂道:“妹妹,你是怎么看出我有心事的呢?”
赵鹂答道:“其一、哥哥你一回来,一众亲戚朋友都在家中等你吃中秋团圆饭,结果你什么招呼也不和他们打,就直接回房休息了,哥哥一向是最有礼貌的人,怎么这次突然变了?其二、祖父母、父母最疼爱的便是哥哥,你在军营已然半年有余没回来了,回来之后,他们本应该最高兴的,可你不去见他们、他们也没想着见你,你们之间好像有种天然形成的隔阂一样,这是在入军营之前从未有过的,所以妹妹有个大胆的猜想:你心情不好的原因大概率是因为他们;其三、妹妹今夜与你交谈之时,发现你有数次闪烁其词、心不在焉,虽然你一直在笑,但妹妹能从你的笑声中听出勉强,能从你的笑脸下看出无奈!”
赵奢听完赵鹂的这番论述,内心深处感叹道:“一个刚满6岁的小妹妹居然能这么地心细如发、察毫明秋。她若是再长大一些,只怕我这个做哥哥的都不能及她了!”
赵奢点了点头道:“妹妹,确实没瞒得住你,哥哥的确有心事!”
赵奢说完这些话,便陷入了一阵沉默,此时的他端起茶杯想要喝水,却有种不知名的力量让他放下了杯子;他抬头想静静地赏析这美轮美奂的月亮,但依然有种神秘的力量让他低下了头;他用手指捻住桌上的糕点想要吞入腹中,还是有种奇怪的力量让他夹紧的双手不由地又松了下去……
是的,此时的赵奢已经陷入了一种不知道应该干什么的怪圈之中。
赵奢重复着:举杯、放杯;赏月、低头;拿住糕点、放入盘中……这一系列循环式的动作。
赵鹂怕哥哥在怪圈里面越陷越深,于是继续用言语将赵奢拉回现实:“哥哥,曾经有位伟大的哲人说过:把你的快乐与别人分享,你将会得到两份快乐;将你的烦恼与别人诉说,你将会减掉一半的烦恼。哥哥,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把心底之话与妹妹诉说,妹妹愿意和你一起承担烦恼!”
赵奢听到此话,便无需再强颜欢笑了,苦闷的泪水瞬间喷涌而出……这是坚强的赵奢第一次哭泣,这一哭仿佛将他九年身躯所积累的全部泪水都抖落了干净似的……
赵奢这次哭的很厉害,以至于占地面积非常庞大的赵府之内都能处处充斥着他的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