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容,我有时候也很好奇,你一直都是这般盛气凌人理直气壮的模样吗?哪怕身在屋檐之下,你也不懂得低头吗?”
她似乎一直在同仙帝那方对着干,甚至跟整个修仙界对着干。
倒了再爬起来。
伤了便休养之后卷土重来。
靠一己之力,成为让整个修仙界闻之色变的存在。
像蓬勃的野草。
风吹不折,雪压不倒。
肆意生长,生机无限。
如今对他也是一样。没有一刻消停,向来都对着干,折腾个没完。
从未有片刻屈从。
光线昏暗,姬容看不清沈清宵的神情,也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本意,只当他是冷嘲热讽。
“不是不懂,是不会。”姬容说。
她永远都不会低头。
“怎么?沈清宵,你很享受旁人向你俯首臣称吗?”
“不是。”
“那你为何要我低头?”姬容问,“还是说,你只想我向你低头?”
沈清宵收回思绪,敛起目光道:“我知道你舌灿如莲,总能钻到我说话的空子。我不想与你争论。凡尘琐事扰你心神,你就自己在这思过崖好好平静心绪,平稳心神。”
沈清宵转瞬消失,姬容无奈地在床上躺着。
华黎在方寸殿外已经跪了一天一夜,玄朔想让她起来,奈何沈清宵说过,“若是不想在这里跪着,可以去地牢里跪。”
玄朔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作罢。
毕竟人是他派出去的,这事还没敢让沈清宵知道。
不过沈清宵不蠢,他的算盘,在华黎放姬容下山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方寸殿内,沈清宵道:“姬容不笨。她下山就没想过彻底离开,你的办法难以奏效,还无端添乱。”
“你罚她了?”玄朔问。
“是。”
玄朔急了,“你罚她什么?如何罚的?她可有事?”
“你既然已经把人交给我处置,这些事情就不该过问。至少她现在活着。若是像从前一样一直待在寒狱,难保会死。活着总比死了好。至于如何活着,那是另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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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宵,你也别太过分了。她……”
“相比之下,过分的似乎是你。毕竟不是谁一生下来都是魔头或战俘。”
玄朔哑然。
“日后还是收起你的动作吧。你一边劝我不要过分,一边却做着更过分的事,这样着实不好。”
沈清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