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云雾,洒在了这片旧了的土地上。
沈清宵睁开眼,阳光刺得他眯了一下眼,伸手挡了下光复又睁开。
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包扎好了。体内灵力充沛,运转之间毫无阻滞。
看似只受了些皮外伤。
实则内伤都被治愈了。
回想起昨夜短暂而模糊的梦……难道真的是她来过了?
那个吻……又是梦还是真的呢?
沈清宵走出破庙,在不远处的清溪旁看到了姬容的身影。
站在沈清宵的角度只看到她侧身半蹲在溪水旁,浣洗着染着血迹的手帕。
她身上依旧是那身素衣,上衣衣襟边缘装饰着细腻的银丝边,与外层的罗裙相映成趣。腰间束着一条细细的流苏腰带,腰带尾端随风轻摆,增添了几分飘逸。
长发用一根淡青色的发带全部束起来,长长的拖到腰际以下。
她极少涂脂抹粉,大部分时间都是像现在这样不施粉黛,却素雅中透着张扬的艳丽。
时光流转,即便是素衣素面,她依旧让人看了便挪不开眼。
哪怕四周绿植相映,清溪浅碧。远处青山绵延,天高云淡。
天地间明艳夺眼的颜色占了十之八九。
可他依旧只能看到她。
察觉到来人,姬容回头看他。
阳光之下她的瞳孔被映照成浅棕色,仿佛耀眼的琉璃,精致而剔透。
白皙的侧脸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雕琢,细腻而光滑。修长的脖颈看起来柔美又脆弱,仿佛轻轻一掐便会折断,让人忍不住生出保护和珍视之心。
她目光淡淡望着他,像是在看平淡无奇的故人,眼神悠悠然,似乎并没什么情绪。
沈清宵不想看到她这样的眼神。
就好像他对她而言,无关紧要,无足轻重。
可事实似乎的确如此。
他应该问问她昨晚的事,可似乎也预料到她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所以他久久望着她没有开口,不忍打破眼前的平静。
是啊,平静。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平静了。
“昨日为何要救我?”姬容却率先开口,打破了眼前的平静。
沈清宵却没有立刻回答她。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季节春寒犹存,溪水并不暖和,反而有些刺骨。
而她就这样毫无所谓地将双手浸泡在冷水中真是不会照顾自己。
沈清宵眉心微微皱了一下,快步上前将她扶起来,接过她手中浸湿的血帕,用干净帕子帮她把手擦干。
他认真而细致地擦拭着,仿佛擦拭的不是她的手,而是无比精致而需要保护的玉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