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从前通过夜山雪,姬容知晓了李自寒就在无方城,便确认了“无方”就是无方城。
可是有了“无方”,那“方”又在何处?
姬容看向李自寒,或许只有他知道答案。
“你觉得本座凭什么会告诉你?”李自寒冷冷睨着姬容。
姬容轻嗤,“你不会真觉得,这陵墓之中有什么旷世秘宝吧?”
“那世人为何汲汲营营?”李自寒道。
“你难道不知道吗?”姬容反问。
不外乎就是想不劳而获,想一步登天,想什么都不做便获取强大的力量,一步成神。
于是便希望世间有这样一个至宝,助他们白日梦成真。
再加上有心之人加以渲染,便宁可信其有。
“若是没有什么旷世至宝,你又为何会寻来?”李自寒从头至尾都是一副审视的目光。
思及此,姬容微微皱了下眉,眼中的不耐一闪而过。
“封印一个邪物。”她说。
李自寒闻言神色更加严肃,“那东西……在你身上?”
“嗯。”
两人心照不宣,一阵沉默。
良久,姬容只听到两个字:
“不行。”
姬容冷冷看着他,这是她今日第一次动怒。
“再给你一次机会机会,重新说,守陵人。”姬容冷声道。
“守陵人”这三个字被姬容漫不经心说出来,落在李自寒身上却重如泰山。
在钟山还没覆灭时,钟山只有一人可以出山,那便是为始祖姬玄守陵之人。
姬玄死后葬在无方之方。
守陵人也会一生守在无方之方。
守陵人不可成家,要以了无牵挂之躯陪伴始祖。
待到大限将至时,会有新的守陵人接替他。
李自寒现在便是姬玄的守陵人。
李自寒可以不听姬容的。
但是钟山始祖的守陵人,必须要听王君的。
即便仇怨再多,两人终究是钟山之人。
李自寒,忘不了本。
更何况,就连“守陵人”这个身份,也算是他为了活命偷来的。
他又怎么能忤逆王君?
哪怕不是为了姬容这个他并不信服的王君。
为了钟山一族世代守护的使命,他也不能再违抗王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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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良久,李自寒双眼微眯,狭长的眸子中满是寒意:
“本座凭什么信你?姬容,你以为你在本座这里,有什么信誉可言?当年钟山覆灭,本座是亲历者。你是什么东西,本座一清二楚。”
姬容面色如常,目光淡淡道:“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个手脚不干净的窃贼,放任你苟活至今,不过是看在夜山雪的面子上。本君自以为大度至极。”
他恨不能杀了她。
难道她就不想杀他吗?
总归是算不清的烂账。
李自寒面色铁青,双眉几乎倒竖,“你!”
但他没有辩解,而是再次拒绝。
“总归不行。”他说。
姬容眸底泛着寒意,杀意毕现。
“找死。”她的声音亦像是刺骨的冷风。
“本君这就送你去陪夜山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