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费明和九玄尘连早饭都没吃,直接跑去了张氏祠堂。祠堂内,三三两两已经来了几个学生,其中就包括张博宇和钟精明。他们对费明的到来有些讶异。
“石头弟弟,你是来上学的么?”钟精明昨天并没随张家人一起去费家,而是留在教室继续苦读。而张博宇等一些孩子,他们虽然是去了费家,但主要精力都在费明那些新奇的玩具,也没多少人关注到隔壁院中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没人在教室里谈及。因此钟精明并不知道黄宗衍要拜费明为师的事情。
费明见问话之人自己并不认识,年纪虽不大,却老成持重,心生好感,便道:“没有,我就是来找老黄。”
“老黄?你说的可是黄师?”
“嗯,对。”
“先生没来,你找先生何事?”钟精明不喊“弟弟”了,已是有些不悦。
“那好吧,我等等他。”费明说罢,迈着小短腿,爬上讲桌旁的椅子。
“大胆竖子小儿,先生是我等授业恩师,你安敢如此不敬?” 钟精明声音尖利,边说边上前拉拽费明的衣领。
费明惊诧于钟精明如此快速的变脸,之前给人还是踏实稳重的感觉,两句话之后就能立刻切换成截然相反的态度。
张博宇昨日也在费云扬的院中玩耍,并未亲眼看到拜师之事,但他的父亲却跟随在张氏一族人中,在和其母聊天时,谈及黄先生拜费明的事情。张博宇听后也是震惊不已,他不相信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能成为黄先生的老师。但是他父亲和张伯元嘱咐张小萱一样,再三叮嘱他,多和小妹亲近,多和费明亲近。张博宇想着费家如此多的新奇玩意儿,便觉这也不是个吃亏的事情。
看见费明被钟精明拎在手里,张博宇急忙上前道:“钟师弟,小石头弟弟来找先生,必定有事。我们乡里乡亲的,作为兄长,不可为难于他。”
“可是……”钟精明本想说费明用语不敬,但他一向不敢正面反驳张氏一族的人,便放开费明,改口道:“师兄批评的是。”
冷不丁的撒手,费明没站稳,一屁股摔在地上,但让他更为吃惊的是:一个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的孩童,几种状态在短时间内可以如此自如地切换。钟精明此时收敛起之前凌厉中带着鄙视的眼神,现在又变成谦恭拘谨的样子了。费明不喜与此类人打交道,上一世便是如此。
张博宇抱起费明,帮费明掸了掸屁股上的土,像哄小孩一样的问他哪里伤着了。
费明有些无奈:“嗯……我不是小孩子。”声音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