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阮鸿图,敢在老子地盘上撒野的人还没出生,想耍威风滚回魔都去耍,否则,别怪老子一枪崩了他。”
许文廉慢悠悠直起身,居然开起了玩笑。
“夫人拿药保我家先生,督军又要杀我家先生,你们夫妻这是在拿我家先生试药呢?”
能成为阮鸿图的得意门生,滚刀肉是基本功,许文廉炉火纯青,既能让浦东昇心里不快,又让他不至于翻脸,火候拿捏得恰到好处,瞬间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反正先生交给他的任务他都完成了,也摆明了态度,许文廉告辞。
“督军安排许某留宿督军府,许某荣幸之至,就不打扰夫人休息了,明日许某再来给夫人问安。”
杜章淡笑起身,“我送送先生。”
杜章送许文廉出门,吩咐安妈去把雅安居收拾出来。
雅安居是督军府专门用来招待贵宾的地方,按理说以许文廉的身份没资格入住,但许文廉代表的是阮鸿图,住进去无可厚非,就算浦东昇也不能拦着不让。
许文廉再次同杜章道谢,便下楼继续吃酒去了。
有浦东昇在,杜章不想回去,便沿着走廊走进茶室,煮了杯花茶端在手里,站在窗前边喝边望景。
五月份的北方初萌新绿,薄薄的一层,覆在地上林间草头枝条上,不细看几乎看不出来,但那生命的复苏是不可挡的,蕴藏的力量蓄势待发,像是蛰伏的蛙儿,一声啼叫百虫皆鸣。
杜章不喜独属于这个时节的倒春寒,却又特别爱那阻挡不住的春的脚步,就像她想要灭了渣男的心铿锵可闻。
“子华……”浦东昇等不到杜章回来,出门来找,看到茶室门半开,推开门恰看到杜章立在光中。
听到浦东昇的声音,仿佛之前的镇定自若随之崩溃,杜章手里的景泰蓝茶杯应声落地。
浦东昇几步走到窗边,试图将卷进厚厚金丝绒窗帘里的杜章扒出来。
可他这边扒杜章那边死命的卷,两个人奋力的拉扯下,窗帘架被扯断砸落下来。
浦东昇发觉不对,将杜章连窗帘一起护进怀里。
杜章听到闷哼声,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手拨开窗帘,搭上浦东昇腰间佩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