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之主在听到陆统的回答之后,似乎也并未有所疑惑,对子风悟道的身份深信不疑,竟然起身走向了下方的子风,极为专注的在子风全身上下打量了起来。
陆统大将军随即也起身,与国君之主贴身站在了一起,并在国君之主耳边,轻言了一句之后,以衣袍作为遮掩,在旁人无法察觉的微妙动作之下,递给了国君之主一枚鸽子蛋大小,子风来此之前,所炼制的祛除体内邪气的丹药,藏在了国君之主的衣袍袖中。
国君之主随即立即捏起陆统大将军藏来的丹药,又转身返回,如此不经意的举动,似乎与陆统大将军早有协商一样,非常的镇定自若。
此举,在旁人眼中看似随意,并无特别之处,但却被子风极为清楚的看在眼里。
且子风此番而来,也本就为国君之主赠送丹药而来,以便消除国君之主体内,被邪道所能控制的邪气。
子风在来此之前,就从陆统大将军的口中得知,陆统大将军与国君之主,早已发觉邪道所炼制的丹药并非真正的悟道丹药,但国君之主又因被邪道以悟道丹药所蒙蔽,深知被邪道所控,且整个皇城之中,无一人能够助其摆脱邪道的控制,也唯有一身正气,并未被邪道丹药所控的陆统,能够助自己脱困,摆脱邪道的控制,也才有了今日早间在朝堂之上,假意顺着吴良邪道之意,与陆统大将军演了一出威逼之举。
加之此刻,原本被邪道安排在国君之主身侧,监视其任何举动的朱水,已没了踪影,且那炼制邪道丹药的吴良邪道,还未前来此处,这也给了陆统大将军与国君之主,有了眨眼的接触机会,顺利得到了可祛除体内邪气侵蚀的丹药。
就在国君之主转身的同时,也很自然的抬起了捏有子风炼制的丹药的手臂,以拂须的姿态,不经意间就将丹药送入了口中,并直接吞服进入了腹中。
国君之主丹药入腹的瞬间,便瞬间消融,在腹中花开,在其还未跨出一步之际,便感知到了身体瞬间由原来无比沉重疲惫的感觉,变得非常轻松,好似摆脱了一道无形的枷锁一样,全身数年来从未有过的自在,脚下也变得非常的轻盈。
国君之主此刻的轻松自在的感知,便是由入体的驱邪丹,所释放出来的药力,驱散了侵蚀国君之主身体数年,乃至长达十年之久,持续摄取国君之主体内魂魄之气的邪气侵扰。
国君之主大惊,但依然如以往一样,假意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己原本端坐之地,并拂袖言语道:“下方的少年,你既已是悟道之人,按照我们江楚国的惯例,自然可统管你所出身的七星山脉一带,将之成为你悟道修炼的道场,同时,也可准许你的家族之人,在七星山脉开山立派,选出一处合适的山峰,成为你开山立派,悟道修炼的世俗外门,以便我们江楚之地,那些同样渴望悟道的习武之人,能够在七星山脉的脚下习武论道,以便我江楚之地,有更多的人能够悟道,不知你意下如何呀”?
国君之主的此番言语,似乎全然忘记了子风此番被假意而来的主要目的,也自然被前来赴宴的文臣武将,以及大量的随同之人,听得清清楚楚,为之惊叹,都纷纷看向了一身柴夫衣衫,非常不起眼,且背后腰包之间,插有一把黑色砍柴刀,很是寒酸的子风的身上。
奈何,子风对于国君之主的拂袖之言,并未有任何兴趣,更加别提什么开山立派,建立悟道修炼的世俗外门了,且子风悟道,本为自身寻求长生之道,日后为自己村中族人寻得悟道永生之法而已。
“我自悟道,并无开山立派的想法,只为寻得永生之道,护得我村中族人的安危,况且,七星山脉延绵数百里,实在庞大,也一直都为七星山中的七星山派管辖,我半碗村之人不想与之有任何的冲突,若是国君之主有意,可将我半碗村所在的那片深山,归我村中族人所有便可,此处也已占据七星山脉不小的范围,且我半碗村之后的山脉,并无人烟居住,只为深山老林,是我半碗村之人,寻找草药、狩猎、砍柴,以此养家糊口的绝好之地”。
对于子风的请求之言,国君之主自然不会拒绝,随口就将子风口中所提到的,半碗村所在的宣堡镇,以及曹老爷他们所在的马甸镇,以及同在一处山脚下的数个不大的小镇,一直到半碗村之后的黑虎山的范围,都许诺归在了子风所在的半碗村族人的管辖范围之内,基本与七星山派,分割管辖了七星山脉各一半的管辖范围。
如此,半碗村之后,一直延伸到黑虎山后面那座孤山的尽头,被迷雾幻障笼罩无法触及到的,可产生幻境的深山,皆为半碗村的范围之内。
在一番简短的交谈之下,前来参加晚宴之人,基本也都已经入座,而姗姗来迟的吴良邪道,依然表现出了一副很是友善的假意面孔。
只不过,一股压顶的阴寒诡异邪气,跟随在姗姗来迟的吴良邪道的头顶上空,就好似突然暗压下来的鬼气一样,将整个皇城给笼罩在了其中,甚是骇然。
如此诡异之相,国君之主,以及在座赴宴的文武百官,无一人能够看出,只是感觉胸口无比的沉闷难耐,有种说不出口的压抑之感,感觉无法呼吸,喘不上气来。
兴许是国君之主,以及皇城之中的文武百官,早已习惯了吴良邪道所带给他们的压抑之感,也实在太久,纷纷举起手中的酒杯,大口饮酒,以此来消除此等压抑之感带给他们的疲惫负担。
国君之主在听到陆统的回答之后,似乎也并未有所疑惑,对子风悟道的身份深信不疑,竟然起身走向了下方的子风,极为专注的在子风全身上下打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