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皇帝还在昏迷之中,生死未卜,而你们竟敢在此地胡言乱语,将满朝文武官员的夫人们悉数召集至这皇宫前来侍疾。”
“不仅如此,你们还在这里搬弄口舌、挑拨离间,还有静妃,你莫不是真以为凭借着皇上多年以来对她的恩宠,就可以忘了这皇宫之中究竟是谁当家作主不成?”
只见太后端坐在高位之上,其声虽不甚响亮,但其中蕴含的凌厉与威势却是令人不寒而栗。
在场的所有人皆被太后那不可侵犯的威严所慑服,一时间噤若寒蝉,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且说那静妃娘娘,平日里众人之所以对她毕恭毕敬,无非是看在皇上对她宠溺有加的份儿上。
然而此时此刻,皇上已然昏迷不醒,而她自身的妃位本就不算尊崇。
在此关键时刻,自然而然便没有任何人胆敢站出来为她说上半句好话。
太后娘娘也将所有的罪责统统强加在了她一人身上。
经过这般闹腾,整个宫殿内一片安静,再无一人敢于轻易开口言语。
就连那静妃,此时亦是紧咬双唇,默默垂首不语。
太后微微颔首,终于缓缓开口说道:“立刻传话给外面的那些夫人们,就告诉她们皇上已然苏醒过来了,让她们都各自回府去吧。”
一旁的静妃露难色,嗫嚅着回应道:“可是太后………”
太后猛地一个凌厉的眼神扫射过去,那原本脸上还有些浮肿未消的静妃顿时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多言半句了。
此时的静妃心中懊悔不已,暗自责怪自己怎么如此糊涂,竟然把这一茬给忘记了。
要知道,眼下皇上尚处于昏迷之中,而太后娘娘则手握重权,位高权重,又岂会因为顾及皇上的情面而对自己网开一面、多加纵容呢?
想到此处,静妃不禁浑身一颤。
只听太后继续语重心长地说道:“现今的局势可谓是风雨飘摇,内忧外患不断。倘若再有他人知道皇上病危之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本来皇上患病一事就理应低调处理,绝不可肆意声张。可你倒好,竟将这么大点儿的小事闹得沸反盈天、人尽皆知。”
“万一因此引发了什么动乱风波,就凭你这区区一个小小的妃子就能担得起这份责任吗?”
静妃闻言,吓得花容失色,赶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叩头谢罪道:“太后娘娘息怒,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考虑不周。”
“这笔账,我后面慢慢跟你清算。”太后冷着脸,“还不照着我的话去做。”
薛锦画眉头紧蹙,急忙说道:“皇祖母,此时若将众人全部遣散,只怕会招来他人无端猜忌,要不然先遣散一部分,稍后再行遣散一部分?”
静妃闻听此言,自然是满心不悦,呵斥道:“大胆!太后娘娘已然定夺之事,岂容你多嘴?”
“太子妃,你若想崭露头角,也需看准时机!”
薛锦画缄默不语,只是凝视着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心明眼亮,稍作思忖,便洞悉了薛锦画的言外之意。
“就依太子妃所言,先遣散一部分,再遣散一部分。”
如此一来,至少能向外界表明,皇上虽身染微恙,但已然逐渐康复。
静妃的面色阴沉至极,太后娘娘的这番话,无疑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脸上。
“是,臣妾这就去办。”
望着静妃那如病态的模样,太后的脸色愈发冷峻了几分,“罢了,你身体有恙,日后皇上寝宫之事,你也无需费心了,这里的事务今后交由贵妃打理吧。”
贵妃娘娘原本还在冷眼旁观,没有想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竟然这般降临到了她的头上。
她自是喜不自禁,言语间更是难掩兴奋之情,“臣妾领旨谢恩。”
静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虽心有不甘,欲出言反驳,但此刻她已然彻底醒悟。
若无皇上的庇护,即便她争得头破血流,也未必能有善果。
故而,她在此时也不敢再多言半句。
“皇上的事情自然有众多宫女太监悉心照料着,哀家听闻皇后娘娘也抱恙在身。”太后微微皱眉说道,目光落在面前之人身上,接着缓声道:“你与太子新婚不久,本应尽享甜蜜时光,但如今这般情况,着实有些难为你了,待你得空之时,还是去探望一下你的母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