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年鼎盛一时的锁儿郎十室九空,村民接连搬走。
仍有不信邪的光棍恶汉,手持木棒,坐等揭破由人假扮邪祟,趁机取人性命谋其家产的歹徒。
可架不住夜夜指甲挠门,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和那推门之后又鸦雀无声的寂寥恐怖,最后灰溜溜跟在大部队搬迁的尾声,悄然离开。
终于,昙花一现的锁儿郎,重新陷入寂静。
姬旦收回心思,抖了抖手中地图,看向身边高出自己两个脑袋还不止的渭源驹:“怕了?”
渭源驹正低头啃食脚下枯草,听闻姬旦调笑,抬起头来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跺了剁脚掌,低下头不肯搭理这个窝囊废。
本来,按照老子的脚力,区区二百多里地,在今连一更时分就可到达,可摊上你这个连驴估计都不会骑的货色,害我白白辱没了千金难买渭源驹的鼎鼎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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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冷如霜。
村头西北角荒山山顶。
有一女子盘卧于青石之上,纵观腰身如夜空弦月,线条起伏婀娜多姿,勾勒出令人心神荡漾的优美曲线。
视线下移,从裙摆薄纱当中隐约可见,那一双并拢起来的纤纤玉腿白璧无瑕。纵使那天底下最为柔顺光滑的丝绸锦缎,也不及其万分之一的细致柔顺。
视线不断上移,只见此女白皙的左手撑在腮边,右手手指如青葱一般圆润修长,正捻动额角青丝。
冷漠疲惫的眼眸看似在凝视着当头寒月,可迷离的眼神却不知,漂泊到世人从未知晓过的哪处天涯海角当中。
如扇一般修长的睫毛微微眨动,眼眸颤动之间一抹暗金色的眼影映衬出高贵冷艳的幽光。
如是在这荒凉萧瑟的旷野当中,涌起一团厚重的浓雾,她的前尘过往悉数遮掩。
生得竟然是一副冰肌玉骨冷艳无双,上品之相!
而在青石旁边,放着一口血红色的木棺。
似是这填在棺椁当中的尸体,没有随时光流转化作一捧平平无奇的黄土,反倒是在死后不断膨胀,竟然将这棺椁榫卯交接之处不断撑起,几欲破棺而出。
月光如水倾泻满地。
阵阵涟漪从天幕之中,不断牵引到棺盖之上。
淙淙黑血顺着缝隙不断流出,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慵懒神秘的女子似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