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子干不置可否,而是深吸一口长气,随着烟雾被吸进鼻孔,随之渗透到每一处毛孔当中,王叔子干那张皱巴巴的老脸也渐渐舒展开来,而那双浑浊不堪的眼睛似也随之多了几分神采。
重新将暖炉放回怀中的王叔子干这才开口道:“眼下还有什么事情,能重要的过娲皇盛会?”
被这香饼强行提上一口气力的他,又恢复先前老谋深算运筹帷幄的王叔身份:“笔墨伺候!”
管家老魏见状摇了摇头,从书架抽屉当中取出笔墨砚台还有早已裁好的绢帛。
摊好绢帛,磨好墨汁,王叔子干抓起毛笔伏案写信。
管家老魏掌灯在旁,只见这绢帛之上大致陈述了姬旦与费仲尤浑两位下大夫在风满楼的冲突,反倒将姬鲜的言行举止作为重点不惜花费笔墨,占据了大幅篇章。
密信写至一半,王叔比干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似的,突然放下手中毛笔,自顾自的说了一句:“我很不喜欢这个吴喜功。”
管家老魏没有作声,静待下文。
“等盛会结束,就把他宰了。”
“嗯?”管家老魏颇有些吃惊,可视线顺着桌沿向下看去,长椅扶手垂拱的包浆之上几道令人心惊的抓痕,又连忙答应下来:“嗯。”
“就把他埋在西苑那片竹林当中,这也不算我子干食言。”
“嗯。”管家老魏应承下来,只不过尾音拖长几分,似有不解。
这吴喜功从初来之时的诚惶诚恐小心翼翼,到离别之时喜难自禁溢于言表。
仿佛自己已经摇身一变,从一个馆驿主事变成了西苑管事,以后大权在握可以尽情呼风唤雨。
如此巨大的差别,中间不过就只隔着短短半夜时间而已。
管家老魏摇了摇头,这吴喜功擅离职守不假,也确实喜形于色毫无城府可言。
对于这样的人,直接调离岗位即可,他不愿意当馆驿主事,底下有的是人眼馋这个位置。
可若就此直接要了他的小命,这样的惩罚是不是有些太过于严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