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蒜头鼻的脸面就在当年的富态少爷身上。
在明知道蒜头鼻不可能放过自己的前提下,富态少爷一如当年的对方,跪倒在地嘴里求饶不止:“祖宗,祖宗,你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看着涕泪横流屎尿聚下,就连痦子上边那几根粗壮黑毛都失去昔日神采耷拉下去的富态少爷。
蒜头鼻幽幽说了一句:“真贱啊!”
看着被捆住手脚塞进麻袋当中的富家少爷像只年猪一般不停挣扎哭嚎,杀机毕露的蒜头鼻又令人往麻袋里边塞进去一方磨盘大小的青石。
只听得“噗通”一声闷响,富家少爷被活生生沉进潼水。
时隔数月,总有人说在当年沉尸的地方能听见一阵若有若无的呜咽声,疑是富态少爷怨气太重鬼魂不愿消散,久而久之,居然有人在这附近修起了一块神碑用以镇压亡魂。
于是,蒜头鼻又差人将麻袋捞起。
或许是这富家少爷脑满肠肥,潼水中的鱼儿想换个口味,又或者是临死之际自知逃脱无望怨念深重,麻袋中的尸体竟然骨肉未消,周身长满了墨绿色的水藻,偌大的尸体青中透黑,黑中溢出一股煞气,在这炎热不已的三伏天,直教周遭之人后背生寒心中发毛。
可蒜头鼻却不信这些神鬼之说。
若这世间真有那些玄之又玄的神鬼之说,可他们为何却对自己在饥饿难眠的夜晚,那无数次的虔诚祈祷视若不见?
于是乎火烧暴晒斧砍刀劈,那些被剁碎的尸体,随后又放进石碾生生磨成齑粉,连个坛子都没用,最后直接倒进臭水沟。
自此,再无鬼魂作祟呜咽之声。
一丝冷厉笑意自嘴角闪逝而过。
若这世间真有那些玄之又玄的神鬼之说,凭什么富家少爷的晚宴就能香飘半里,而自己却要被饿死在阴暗冰冷的角落?
当年被人重重踩进泥土当中反复蹂躏的尊严,被自己片片捡起又重新贴回脸面。
可那早被固化扭曲的情感认知,等等等等,一系列的东西,却早在跪下的那一刻起,变得扭曲而又偏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