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察觉到了傅时柒看过来的视线,就那么侧眸一扫,就猜着这姑娘大概又习惯性的认为他在盘算她…
但这事儿也怪不得她,自己挖的坑得自己填。
西妃引着二人到了住处,便告了别。
傅时柒进了屋子洗漱时,瞧着李莲花似被笛飞声叫出了房门。她只挑了下眉,就开始半躺在榻上看账本。
果然就如她所料,玉楼春谨慎的将芙蓉膏的流向,和往来账目记录的十分详细。
看着那一个个出现在账本上的官员名字,她眯了眯眼,而就是这么一眯眼,那困意就来的凶猛。
撑着打了好几个瞌睡也没见李莲花回来,傅时柒轻哼一声,转身抱着被子睡了过去。
夜已过半,李莲花才轻推了房门的进了屋。瞧着傅时柒已睡,他轻手轻脚的洗了漱,又俯身收了榻上的账本,这才无声躺了下去。
他正迟疑着要不要将少女揽过来,便见着那原本抱着被子的某人一个翻身,带着一声轻哼,自动钻进了怀里。
“还知道回来…”
李莲花一怔,声音极轻的试探道:
“没睡?”
傅时柒抬了下眼皮,却没抬起来,闭着眼糯声回道:
“睡了…闻到你气息又醒了。”
李莲花这才放心的将人搂在怀里,本想安抚着继续睡,却又听见傅时柒问了句:
“玉楼春死了?”
本不想提这事的李莲花听得她问,只淡淡“嗯”了一声。
那边傅时柒确定了心中猜测,却没如李莲花所愿的入睡,反是睁了眼,微仰起来脸追问:
“怎么样,惨不惨。”
李莲花:“……”
李莲花垂眸凝了少女一眼,不由有些无奈,只得开口讲了个大概:
“惨。白日里有侍卫看守时,便遭了许多姑娘打。夜里侍卫们回外院后,姑娘们再无顾及...那玉楼春本就是强弩之末,死,不过是早一刻晚一刻的事。”
提到玉楼春,李莲花就想起了小厨房时那个“辣眼睛”,刚好此时又不想傅时柒再追问玉楼春那惨死状,就转移了话题:
“先前谈及玉楼春时,你说的那句辣眼睛,究竟是何意?”
傅时柒:“……”
本来刚想问玉楼春被打成什么惨样的傅时柒,听见李莲花这么一问,顿时激灵了一下,暗骂自己为啥非要好奇玉楼春的下场,这下好了,拐沟里去了!
不能装睡,傅时柒只能硬着头皮扬沙子:
“想知道啊,交学费。”
李莲花见着她这般,就更确定这“辣眼睛”含义非同寻常。左右厨房时他就想找个由头提锦云纱和酒的事,现下时机刚好,不由花唇一勾,淡笑了道:
“锦云纱和漫山红宴那酒的原材料,和玉楼春积攒的存货,可够换?”
傅时柒:“......”
完了,她本来只是想扯皮捣蛋混过去,谁知道李莲花直接出了送命题。
她若不换不解答,那李莲花就会觉得“辣眼睛”竟然比她心心念念的原料还重要,就会更加在意。
可她如果换了...
她不想李莲花受刺激,就十分认真的开了口:
“当真没什么其他含义...若非说有,顶多就是程度上的差异。”
李莲花闻言,凤眸凝了少女两眼,瞧出了她是真的不想解释,便也就嗯了一下,淡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