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路的少年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动作。
这些赌徒一见了血,更加亢奋。
受伤那大汉,突然狂吼一声,嘴里叽哩哇啦不知说的什么,周围赌桌,数名大汉弃了牌九骰子,推案而起,围拢过来。
赌场内,突然安静许多。
无数双眼睛盯向这边,赖晴空有些紧张地往后退了两步,手刚探入褡裢,突然被人从后猛推了一下,踉跄着往前扑去,戚红药正警惕前面围来的人,闻声回身,扶住了她。
她双目疾扫,寻找那领路小子的身影,可视线被赌徒组成的人墙给挡住了。
这些赌徒脸上的神情,不笑不怒,只是盯着她们,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很统一,仿佛是同一个大脑在指挥几百张脸。
戚红药心中微寒,若只她一个,倒也无妨,不说这几百人都能撂倒,横竖也能全身而退,可是,赖晴空怎么办?
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应对之策,抬手在身上摸索两下,想找块长布料——可为了行动方便,她从来一身短打,最后摸到脖颈处,解开那条围颈缎带,三两下,将自己左手跟赖晴空的右手缠在一起,打了个死结。
这是为了防止一会儿打起来,两人被冲散。
即便如此,她心里也还是没底。
可形势逼人,想不出别的办法,只有硬冲了。
戚红药低声道:“我数到三,咱们往东边那扇门去。”
赖晴空是第一次面对这种阵仗,她见周围这些个赌徒,目光森森,横肉堆脸,赤裸坦露的男性身躯上,纹着各色怪异的花绣。
她脸色有些苍白,但未免戚红药有后顾之忧,强笑了笑,声音微颤,道:“好,你只管冲,我跟得上。”
戚红药紧了紧握着她的那只手,说话的片刻功夫,眼神不住在人群间逡巡,已觑准了几个大汉站位的空挡。
“一——”
“二——”
蓦地,不知哪里响起一声喊,听发音,像头野象在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