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红药干巴巴地道:“我是一个天师,憎恨妖不是理所应当么。”
万俟云螭道:“身为一个猎人,捕杀猎物是理所应当的,但憎恨猎物,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戚红药别过头,脸上有些烦躁之色:“这有什么好说的呢,你对这事很好奇?”
万俟云螭道:“对。”
戚红药道:“可这有什么关系呢,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已经是这个样子——”
万俟云螭截断道:“可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戚红药沉默一会儿,道:“重要么?”
万俟云螭道:“对我而言,很重要。”
二人僵持片刻,戚红药看着他那双幽黑执拗的眼,半晌,颓然道:“好。”
——她之所以妥协,无关什么发不发誓的,只是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她即将去一个极危险的地方,目前为止,还没人能活着从里面出来。
虽然面上很平静,但内心里,多少还是受到左轻裘话语的影响。
一念及生死,过往许多执拗,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可是,等真要开口时却发现,已经不知该从何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