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脸部的肌肉,抖得像一群搁浅的鱼,他扬起头,眼珠颤动着,嘴巴无声的一张一合,很有些痴像。
这尊神像,就坐落在墙壁上挖凿的一个大窟内,三人端坐在它头顶,一面有光,三面昏暗,阵法又隔绝声音,和尚这幅怪样,令一时气氛有些诡谲。
戚红药与万俟云螭对视一眼,试探着道:“苦水大师?”
和尚打了个哆嗦。
“阿弥陀佛,老僧苦酒。”
果然又换人了——戚红药冲他颔首一礼。
因为接下来要讲的事情,苦水并非亲历者,而这位苦酒大师,是“幸存”的和尚中,年纪最长的一位。
——但他也不过是那场“事件”的旁观者。
真正有参与的苦海住持,已经死去。
戚红药目光微闪,道:“这故事,想来一定跟那个抱婴上门的女子有关了。”
和尚的脸,大部分隐没在暗处,声音似乎变化不大,但语速低沉迟缓许多,“不错……正因那位女子肖似一位故人之妻,才令苦海主持那般失态。”
“苦海大师的故人?”
戚红药问完,感觉和尚的目光投了过来。
“许多人的故人。”
“……什么意思,那人很有名么?大师不妨说出来,我见识虽浅,但也许师门长辈会曾提到——”
和尚沉默了片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