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云螭忍怒道:“这可能因为他从来就没有中什么‘咒术’。”
苦海和尚看着他,竟点了点头,道:“也许你是对的。”
万俟云螭剔一剔眉,冷笑道:“你倒比刚才那个疯和尚讲道理。”
苦海盯着他,一字字道:“因为他们最后才发现了一件事:那女妖可能并不知道自己深爱的丈夫,是一个人。”
万俟云螭的神情,就像给人当头抡了一棍,耳边听见戚红药低柔但含怒的声音道:“——这听来令人很不可置信,但如果这是真的——”
万俟云螭身子猛地一颤,心跳如擂鼓,却连呼吸都已停顿。
他听见戚红药接着道:“我虽然一向不会同情妖物,但这故事里的人,也当真没一个像人。”
和尚看了万俟云螭一眼,问戚红药:“如果是你,遭受这种欺骗,会原谅那人么?”
戚红药用一声冷得能结冰的冷笑作为回答。
万俟云螭的脖颈好像突然变成了一截木头,完全转动不得。
和尚又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叹息一声,想说什么,又闭上嘴。
半晌,接着道:“后来,他几乎疯魔了。”
戚红药点点头,道:“倒是可以理解,他也只好大疯一场了。”
万俟云螭似已回神,接道:“趁着疯,最好是杀几个人。”
和尚望着他,道:“他们发心不坏,只是用错了方法。”
万俟云螭冷冷地道:“别太谦虚了,这要还算不坏,那坏起来是什么样?”真叫妖不敢想。
而且,一个疯子是分辨不出什么‘发心’、‘用意’的。”
不过,“那人”虽看起来癫狂,但究竟是不是真疯,当时谁也不知道。
和尚说,那些朋友已经制不住他,关键是,面对他时,心底还隐隐生出一股惧意。
戚红药忍不住道:“你们做下如此残忍的事,事后怕一下,也正常。”
就像害死了人,唯恐受到冤魂索命一样。
因为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