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鲜一怔,愕然道:“螃蟹是吾兄,为何要吃他?”
戚红药心想,再讲下去,疯的就不是它,而是我了。于是摆摆手,道:“海……海兄,咱们下一步,怎么走?”
管它是真疯还是假癫,先试探其意。
那海鲜不知怎么回事,听见“海兄”二字,脸红了,半晌,忽道:“等等再走,咱俩说说话。”
戚红药沉住气,微笑道:“请讲。”
海鲜双目精亮,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正要开口,又顿住,文绉绉咳了一声,才道:“久闻——阁下大名,下官早想结拜,您也许不认得小贼我,但请容我倾倒心中的喜气:一见到您,就令我百花齐放,金鼓齐鸣,民怨沸腾,茅房顿开……”它一边说,一边仔细打量戚红药的神情变化。
戚红药虽做了心理准备,仍给那“茅房顿开”震了一震,有些经受不住,只是僵硬的笑着。
见她不语,海鲜暗暗给自己鼓劲儿,接着讲下去:“下官远远见到你,便感电闪雷鸣,呼风唤雨,诚挚希望令堂和拙荆能义结金兰,共御厨师和王母,若蒙不弃,吾愿向你我共同的亲娘起誓……”
戚红药断然道:“够了。”
海鲜:“……三人行必有我师乎?啊?”
戚红药诚恳的看着它,道:“你赢了。”
海鲜眼里的茫然不似作伪,又道:“啊?”
戚红药道:“不要装疯卖傻了,咱们摊牌,你是混血,非要说自己是人,有何目的?”
海鲜呆了一呆,忽做怒色:“什么?你说我不是人?你凌辱我!”
戚红药一噎,只当它故意的,没耐心废话,直接道:“你说你是人,好,你知道这洞外是什么样子么?恐怕你连怎么出去,都不清楚罢!”
海鲜略一迟疑,便大声答:“知道!”
戚红药“哦”了一声,虽什么也没说,可神情分明不屑,不信的样子。
海鲜脸涨红了,突然喊了声:“你来,我给你看!”它说这种短句的时候,倒没什么破绽。
它一回身,又向来时的墙壁撞去,戚红药毫不迟疑跟上去——就算那边有许多混血,但若能探得出口位置,冒些风险,也算值得。
大厅中,众多的混血依旧未散,见他们回来,又眼巴巴望来,却无一个上前攻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