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不说君臣之礼,就眼下俩人所处的位置,一个在屋外池塘边,一个在屋内品茗,在屋内品茗的萧文景总不能继续扯着喉咙与齐麟对话吧?
怎奈,齐麟就是不进屋,他也真在喂鱼。 纳萨力克的灾厄龙王
只不过,池塘表层终是结着一层冰,鱼食也皆落在冰面上,他又怎算是在喂鱼呢?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萧文景第二声起,已忍不住凑上齐麟,如果两人非要有一人先妥协的话,那先妥协的绝对是萧文景,因为他有不得不妥协的理由,“若,大哥气不过国舅,将其拿下便是。朕不是对大哥说过嘛,自朕登基以来,朝政大权大多把持在国舅张显宁手中,朕也欲将其除之啊...”
“今日,大哥在朝堂上本已将其逼到绝境,只要大哥再进一步,国舅若想自证清白必会舍弃掉手中大权,选择自保避嫌的。可,大哥为何不呈上罪证,偏要拿其子张少卿说事呢?”
齐麟一脸自若,只当萧文景不存在,他依旧在抛撒着鱼食,冷面呆望。
“大哥!您倒是说说话呀!朕给您跪下了还不成吗?”
萧文景还真做出了跪身的举动,齐麟自不会让当今圣上下跪,只能挽臂而上托住了萧文景的臂膀。
“陛下,您觉得池塘上的冰层会消失吗?”
萧文景猛然一怔,朝池面望去,“自然会消失,待到天气回暖,冰层便会自融。”
齐麟摇了摇头,“不。冰层不会消失,反倒会与池水融为一体,更加密不可分。”
“依臣看,张显宁就是这冰,太后就是这池中水,冰虽封了池面,却也由池中水凝结而成。臣之所以不动张显宁也是在顾及太后的颜面,亦是在确保陛下的江山能够永固。”
萧文景,急促道:“朕能理解大哥要顾及太后的颜面,可动不动国舅又与江山永固有什么关系?”
齐麟,道:“在陛下眼中,臣与国舅有何不同?”
萧文景,当即道:“当然不同。大哥乃是民望所归的镇北王,国舅却是把持朝政的佞臣。”
他忽又急道:“大哥,朕与您说过多少次了,您还唤朕‘二弟’便可。您这一口一个陛下的,朕每每听之都头皮发麻,全身不自在...”
齐麟缓缓侧眸,缓慢道:“好。二弟,你有没有想过,一旦除掉张显宁后,你便绝不会再有犯错的机会。”
萧文景露出一脸惊愕,他好似没听懂齐麟在说什么,“大哥,您这是何意?”
齐麟微微一笑,他本就是个心思细腻且极其敏感之人,萧文景这一问,他反倒觉得萧文景是在装傻充愣,“其实,我与张显宁并无不同。我能成为镇北王全靠父王往日的荣光,张显宁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也全靠太后照拂。我虽没听到过有人当面非议我,却也知有不少人对我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