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搏?”妖?淡淡摇头,“还没到生死一搏的时候,狼群可不像人类,它们只要不受到威胁,就断不会互相残杀。”
齐麟骤然惊眸,“互相残杀?你这互相残杀是指谁和谁...”
他没能将话说完,因为妖?已然倾身腾跃,落地之刻竟成了一头人形狼,说不出的张扬妩媚。
手脚触地的她,左右爬动着,口中还不时发出着一种怪声。
这怪声类似于野兽在颤怒,也犹如在宣告着这里是她的领地。
——不言而喻,她口中的互相残杀也是指她和狼群是不会互相残杀的。
——可,狼群会买账吗?真会将她当做自己的同类吗?
齐麟已然瞪大了眼睛,带上了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从没想过,自己还能见到这一幕。
——平日里的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说话也毫不留情面,性格更是难以捉摸。
——没曾想,她扮起狼来,竟如此逼真,仿佛她真的就是一只凶狠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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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她那不停移动的身躯,更是充满了野性和魅力,又散发着一种女性唯有的曲线感,双腿更是令人感到阵阵诱惑,每一个动作都好似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感。
齐麟不得不承认,这种诱惑力确实令人陶醉。而最让人惊讶的是,她的动作还毫无低俗感。
相反,也多上了几分自然与优雅,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艺术。
“你也和她一样吗?也会这些动作?”
齐麟这话是说给寐女听的,但他却没看向寐女,仍在注视着妖?。
“儿时,我和妖?都是爬行度日的,没有人教过我们走路,也没有人教过我们穿衣和礼仪,但,狼群却教会了我们怎样生存下来,我和妖?也曾是北疆雪原上最凶猛的存在。可...”寐女顿了顿,双眸下沉间也附上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神色,似有些羞愧,也有些伤怀,“顾侯曾教导过我们,做人是不可以忘本的。可,我好像早已忘了本,我甚至...甚至...以儿时的姿态为耻...”
她说出“为耻”时,眼眸也不由抬望妖?,齐麟很清楚她口中使她为耻的姿态正是妖?现下的姿态。
不过,这好似也是一件分不出对错的事儿。
“或许,我本就是个贪恋现状的女人吧!”她似乎在这一刻赫然认清了自己,但这个答案却又让她无比的痛苦和自责。
回首曾经,她也是一头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的野兽,亦靠欺凌弱小来维持生命。
那是一段鲜血淋漓的过往;也是一段食之无味、嘴上沾满皮毛的过往。
她已不想再回去了,甚至连想都不愿再想。
“我只想拥有当下,不愿再回到最初那个人不像人,狼不像狼的阶段了…”
她的声音充满了哀求和钝痛,却没人知道她在向谁哀求,又有谁能听懂她的心声。
她已抱头蹲身,仿佛又带满了忏悔与质疑,她所忏悔的是那个忘本的自己,她所质疑的亦是那个忘本的自己。
——人一旦对自己产生质疑,无疑是最可怕的,可以将自己否定得一无是处,也能将自己逼得彻底疯掉。
幸好,齐麟就站在她的身侧,只见齐麟从车厢内拿出一条皮毯,轻轻覆在她的身上,又连拍了几下她的后背,“你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极其敏感的人,你会在乎外人对你的看法,也会在乎是否能与她人相处融洽。久而久之,你也就成了一个最好说话,也最容易妥协的人,甚至,你会为了别人的一句话或一个嫌弃的眼神而拼命去讨好对方,但,本王知道,你恰恰又是一个十分有主见和想法的人。”
“你失去得实在太多,也从未感受过有家人相伴的温暖,你怕被人抛弃,因为你从小就被亲人抛弃过。很多时候,你会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也会觉得自己的存在会妨碍到所有人...所以,你会贪恋现下的一切,至少作为十八女将中的一员,你能真实地感受到亲如姐妹的氛围和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