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王爷明鉴,明鉴呀!我郭四又怎敢不将王爷您放在眼里呢?我也是在得知您要率领一万镇北军返回景都的消息后,才决意去见孙成的。至于,孙成和方员外都做了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呀。”
“不过,孙成敢在长寄对王妃等人动手,也的确和我脱离不了关系...”
“哦?”齐麟,道:“此话怎讲?”
郭四,说:“大概在两年前,孙成就有了想投靠末将的想法,末将一直未有答应,只让那方员外从中斡旋,做为末将与孙成之间的联络人。一来,末将确实需要孙成助力;二来,末将又不了解孙成的为人,就想着多用些时间好好试试孙成。”
“王妃被孙成擒获后,末将确有收到方员外的消息。可,派出的探子已明确回禀末将,王爷您已和王妃在返回景都的路上...末将这才断定有人假冒王妃,并捎信给孙成约其见面。”
“孙成敢对王妃动手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末将曾告诫过他,北疆无主,勿行恶事。”
齐麟,皱眉道:“北疆无主,勿行恶事...这又是哪门子道理?无主,岂不更可胡作非为?”
郭四,拱手回道:“王爷您有所不知,在老王爷和顾侯相继身故后,末将便打算蛰伏起来先壮大自己。在此期间,幸得一人授予五十散配方,这才有了招兵买马的本钱。”
“末将想为老王爷和顾侯报仇,就定有一天会反了朝廷。在末将还未积攒够足够势力前,朝廷一旦任命官员接管北疆,必会新官上任三把火,整顿一番。在此情况下,我等只能少惹是非,尽可能不闹出动静,免得惹火上身,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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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得知麟儿你...不,是王爷...得知王爷您世袭下了镇北王爵位...末将就觉得已无大碍,只要北疆还姓齐,那任谁都没资格再管北疆境内的事,这才稍稍张狂了些...”
他的话,已使齐麟明白了点什么,细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在北疆无主之时,朝廷的确有可能指派官员接手管理;如今,北疆既然还姓齐,那非齐家人也断无资格对北疆指指点点,郭四预谋造反之事也绝不会被人发现。
可,方才郭四说,幸得一人授予五石散配方...谁又会有前朝遗物,且还能找上郭四呢?
这是一个新问题,也是齐麟本就想问的第二个问题。
“五石散配方出于何人之手?刚刚你提及五石散配方时,用了“幸得”和“授予”两词,幸得可以理解为幸运,授予就有些尊重对方的意思了...难不成,给你五石散配方的人是朝中某位大人物?”
“是不是大人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人身材纤细,多有女音。”郭四,说,“他蒙着面,一身黑衣,瞧不出是何来路,像是来自景都皇城,却又带着逃亡之象。”
“逃亡之象?”齐麟不禁朝沈安若看去,沈安若也对着齐麟点了下头,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一人,唯有这一人符合全部特征,亦是生平唯见之人。
“既有逃亡之象,又为何偏偏找上你?你方才还说在北疆无主期间要隐匿生息,那人却能准确无误地找上你,并将五石散的配方交于你手,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
郭四,回道:“既能找上我,定知我的底细。那时的我不想沾染任何麻烦,也不愿引起他人注意,在对方对我无恶意且要赠送奇药配方下,我也没过问其身份和来意。”
齐麟缓慢说道:“既如此,本王已无要问的了。”
“王爷!”郭四又前向爬动了半分,却又极快缩回身子,“王爷,属下所言句句属实,断无任何保留。如今,云澜城粮草充足,金银满盈,城中百姓愿出战者也达一万五千余人,还请王爷勿要迟疑,率领大家杀向景都为老王爷和顾侯爷报仇啊!”
“报仇?”齐麟讥诮一笑,“若报仇真有这么简单,世间岂不再无冤情?”
“郭四,有时头脑简单些固然是好的,但,头脑过于简单就很容易被人利用了。”
郭四怔眸,“王爷这是何意?莫非,王爷已了解清楚老王爷和顾侯身死的真相?”
齐麟摇了摇头,“一团迷雾才够有趣,凡事越是想要隐藏,就越有猫腻。”
“本王何尝不想万事明了,清晰可见。若真将原因和恩怨摆在明面上,倒也没诸多曲折和杀戮了...”
郭四突得立直上身,“难道,整件事还不够清楚吗?萧文景既能继承帝位,就是整件事的受益者,也唯有他有谋害老王爷和顾侯爷的理由。莫不是,王爷怕那萧文景不成?”
“王爷,末将在云澜城中经营多年,现已有足够钱财招兵买马,这也是末将为何非要见孙成的原因。不止是孙成,末将还打算联络北疆各路人马,待时机一到就举起“清君侧”的大旗。”
齐麟慢慢站起,眸光看向屋外之刻也微微扬起了嘴角,““清君侧”?你以为什么人都能清君侧吗?”
“郭四,本王不妨告诉你,就单是你私售五石散一事,本王就会让你这些年来的所有努力都化为泡影,你也绝不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