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运模仿那个方运的语气,平静的看着杨玉环。
杨玉环停止哭泣,惊诧地看着有些陌生的方运,人还是那个人,但无论是气质还是眼神,都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个方运,心有天地!
“我被打醒了。”方运似是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看向那四个大汉。
昨夜打人的,也是四个人,也是大源府口音。
那四个大汉非常心虚,其中一个假装不耐烦地说:“看什么看?让开!”说完四个人快步离开。
杨玉环看着方运,擦干眼泪冷静下来,说:“好!今天我听你的!但你要等大夫来,敷上伤药,不然你挺不过县试!”
方运知道县试一考就是一天,也是体力活,如果现在直接去了,恐怕真的挺不过去。
“好!”方运看着杨玉环说。
杨玉环发觉方运看她的目光有些特别,不是像以前那样弟弟看姐姐的,而是像一个男人在看一个女人。
“小运真长大了。”杨玉环目光微闪,扶着方运向屋里走去。
慈生堂的大夫前来,看到方运的伤口直皱眉头,得知方运坚持要去考童生,便免了诊金,只收药钱。
在大夫治病的时候,杨玉环离开屋里,不知道去了哪里。
等医生处理完伤口,杨玉环走了进来,背起方运赶考用的书箱,搀扶着方运走到门外。
门外停着一辆杨玉环借来的牛车。
方运心中暖意融融,低声说:“谢谢你,玉环姐。”
杨玉环微微一愣,眼波流离,盈盈一笑道:“跟姐姐客气什么?”
方运暗想不愧是绝世美女,连最细微的举动都有一种天然的魅惑。
杨玉环说着扶方运上车,她坐在车辕后,拿起鞭子,轻轻抽了一下黄牛。
“哞……”黄牛长叫一声,抬起蹄子向前走。
方运静静地看着杨玉环,她已经十九岁,正是最美的时候。
她身上的蓝色布裙洗得有些发白,还有几处补丁,脚下是她自己纳的布鞋,乌黑发亮的头发卷在头上,一根她自己削的木钗格外刺眼。除了和细棍毫无区别的木钗,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
方运心中一酸,有关杨玉环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浮现。
方运父母去世那年,杨玉环十二岁,方运九岁。
那时候杨玉环就出落的格外标致,方运家的亲戚帮方运办了葬礼后,几家人就想收养杨玉环,但杨玉环却有个条件,就是连方运一起收养过继,而且要供方运读书,那些亲戚只能纷纷作罢。
那些亲戚大都是普通人家,养两个孩子不难,可要再供方运读书就难了。那几个富户则怕过继为儿子长大要分家产,女儿则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