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运走了几步,又道:“独倚望江楼。”
众人微微点头,之前那人说的不错。这两句就是写女子在清晨洗漱完毕后,一个人倚着临江的楼阁,望着江面。
“过尽千帆皆不是。”方运缓缓诵出。
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凭空出现,每一个人的心里突然沉甸甸的。所有人细细琢磨这七个字,许多人赫然愣住,因为这句话简直如一把刀捅在人的心里,让每个人都明白那女子的思夫心切。竟然痴痴地盯着每一艘路过的船,可没有一艘船是自己丈夫的。
“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
乔居泽只觉心猛地一跳。仿佛看到一个女子从清晨开始望着江面,一直到斜阳西下,余晖脉脉照在缓缓流动的江面上,最后只能伤心欲绝地望着江中的小岛。
整座临江阁寂静无声,所有人都被这首闺怨词所震撼,沉浸在一个女子思夫的感情中无法释怀。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一人轻声背诵。
医家一人突然轻轻道:“望江南,又名野扁豆,平肝火,明目。”
叹息声四起。
“好一个‘过尽千帆皆不是’,区区七字道尽闺怨思夫,如画中白描,不过简简单单一句话,尽夺此方天地之光华。”
“孔城多骚客,年年迎新人,日日盼旧人,每天不知多少痴情女子望着小长江,只盼离开的那人回来。方运怕是看懂了她们的心。”
“‘过尽千帆皆不是’,太沉重了,重得我几乎说不出话来。这才是诗词的力量,不过一句话,道尽世间愁。不愧是方镇国。”
“我一生若能写出这等诗词……不,只需写出一句,也足以含笑九泉了。”
“这词一出,花楼的花娘们怕是又要疯狂一阵。”
“何止疯狂,不知道又有多少清倌人决定非方运不嫁。前些天我就亲眼见过一个才貌双全的清倌人决定攒钱去景国找方运,唉……”
“我要是女人,读了方运的诗词也绝对不会对其他男人有兴趣,方运害人啊!”
“谷国几人和谷国主持者的脸色似乎不对啊……”二楼的一个圣院进士似乎是不经意间提起。
众人这才观察谷国那几人,发现他们脸色要么变得蜡黄,要么浮现不健康的红色,要么呆呆地站在那里,要么悔恨万分,好像受到巨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