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宁山轻轻点头,道:“此众举措过于激进,但亦有可取之处,只不过血芒人族终究是人族一支,理应多多考量。”
方运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人反对两人所说的激进手段,哪怕觉得些许欠妥,但也不会站出来指责。
如何对待血芒界,众人几乎已经达成共识。
血芒古地脱离人族太久,若是早就与人族互通有无,坚持追随圣院,绝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方运心中暗叹,这就是血芒人不作死就不会死。
颜宁山突然看向卫皇安,道:“血芒界的卫皇安,请讲。”
卫皇安深吸一口气,一拱手,道:“诸位先生,敢问若有一天,一支更强大的人族发现了圣元大陆,那支人族有诸多亚圣,不理会圣院,强行降临,强夺所有大权,顺者昌,逆者亡,诸位当如何?”
颜宁山道:“此事并未发生,无需考虑,也无须作答。”
众议的主持者有极大的权力,按照惯例,这种假设的问题的确无须作答,所以连方运都没有表达异议。
卫皇安脸上闪过一抹怒色,道:“在龙城废墟时,方虚圣曾注解《中庸》,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引发圣道之音,反伤妖蛮。诸位,难道就不怕有一天遭此报应吗?”
颜宁山却诧异地看了方运一眼,目光一动,问:“方虚圣可是注释‘故君子以人治人,改而止’此句?”
“然。”方运道。
颜宁山微笑拂须道:“善。”
在场的众多大学士与大儒轻轻点头,许多人颇为喜欢这话,有人当场提笔书写,反复默读,面露喜色。
更有数人闭着眼睛,轻轻摇头晃脑,不断琢磨这句注释,乐在其中。已经完全不在乎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