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安皱了皱眉头,坐在饭桌前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方运进来,随后侍女陆续端出四菜一汤和一碗米饭。和之前不同的是,把所有菜都摆在方运面前,张经安面前只有那一张油饼。
张经安看了一眼方运,发现他身穿粗布衣服,除了气质独特,完全不像侯爷。
方运端起热气腾腾的米饭,道:“吃饭吧,吃完换身衣服去牙行。”
张经安拿起油饼,默默吃了一会儿,便伸出筷子夹方运面前盘子里的鸡腿。
方运突然用筷子打在张经安的手上。发出啪的一声。
张经安的手停在半空,愕然看着方运。
“从今日起,你在张府吃住都要花钱。这张油饼要三文钱,等你领了工钱就扣掉。以后想买什么。想吃什么,都只能花你的工钱。”方运道。
“行!”张经安低着头,用力咀嚼油饼,脸上闪过一抹狠色。
方运吃完丰盛的早餐,命令侍女撤走,张经安忍不住看了看那些没吃完的饭菜。
“你去换一身衣服。我们去牙行!”方运道。
“是!”张经安转身离开。
两刻钟后,父子二人来到南城著名的牙行街。
孔圣文界和圣元大陆不同,对才气的控制极为严格,全楚国除了王宫内被圣庙才气笼罩,四季如春,其他地方都与正常的环境一样。
荆州城刚刚下过雪,天寒地冻,许多人都躲在屋子里,但牙行街却格外繁忙。
张经安扫视路过的行人,心中泛起阵阵悲凉,在如此冷的冬日,这些人身上的衣服明明很单薄,冻得全身发抖,却还要来寻找营生。
“或许,哪一天我也会和他们一样……”张经安想到一半,面部突然僵住,意识到自己现在其实和他们并无区别!
张经安默默低下头,还记得当年京城谣传要夺珠江侯爵位之时,母亲与张桦目光中的绝望。
张经安缩了缩身子,哪怕自己穿着厚厚的棉袄,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无法抵抗刺骨的寒风。
方运随便找了一家介绍营生的牙行,然后开始找工作。
张经安紧紧跟着方运一起找,两个人先是找管吃管住的长期营生,却发现要么达不到条件,要么就被人捷足先登。还有一些工作倒是不错,但却要做数年,而且不准离开,失去自由。
不得已,两人只能找包吃包住的短期工作,两人找了多次,可没有一家收孩子,牙郎和牙婆一看到张经安,经常会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