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人名的下一个刹那,方运脑海浮现今年所有考生的资料,知道谁是庄励。
回溯记忆不过几十息的时间,但整整消耗方运十分之一的才气,相当于使用了数百次大学士战诗。
这是方运第一次试着进行回溯记忆,感觉极佳,心道怪不得工家大儒极为推崇这种力量,有了回溯记忆,工家会以极其可怕的速度发展。唯一可惜的是只有大儒才能具备这种力量,若是能普及,工家会成为让万界恐惧的庞然大物。
董文丛见方运不说话,要是岔开话题,道:“大人,您似乎很在意此事?”
方运道:“科举不是最完美的人才选拔制度,但绝对是现如今最好的人才选拔制度;科举不是绝对公平的人才选拔制度,但绝对是相对最公平的人才选拔制度。普通人家的孩子若想获得更高的地位,科举是唯一也是最佳的选择,任何可能损害科举的行为,都会反馈到全人族,由每一个人背负恶果。所以,科举发生的任何问题都不能掉以轻心。”
在场的所有读书人表情肃穆,方运说出了他们的心声,虽然科举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至少目前为止绝不可能有任何制度可以将其替代。
一些世家子弟豪门中人一直鼓吹要把“举孝廉”等官场制度融入科举,允许高文位之人推举某个考生直接通过考试,或者让高文位之人认定优秀的考生在考试中评等提高,但是遭到全体寒门子弟的反对,一直没有施行。
曾经有位大儒说过,当有人可以干涉一个考生科举评等的时候,便是人族灭亡的开始。
董文丛点头道:“大人说的是。既然发生在象州,那下官这个州牧难辞其咎,定然会秉公处理,不让恶人逃脱,不让善人蒙冤。”
方运微微一笑,继续吃饭。
远处的那些差役心中暗叹,怪不得董文丛能当上州牧,先看出方运在意此事,而方运虽然没有明确指示要怎么处罚,可董文丛闻弦歌而知雅意,第一时间表示秉公处理,实则是揣摩方运的心思,从严从重处理。
一旁的法司司正蒋正明附合道:“此事偶有发生,鲁地孔城向来从严处置,但凡如此,必然夺其文位,一生不得参与科举。庆国也曾出过此类事件,但大都大事化小,不疼不痒禁考数年,可见庆国吏治败坏到何等程度,可见官僚无能愚昧到何等程度,我象州自当近孔城而远庆国。”
监察司司长兼监察院院正蔡源起身,道:“总督大人,既然您已经知道是何人调换考牌,下官应立刻联合刑司将其抓拿归案,进行审问。”
方运却道:“此等小事,无须劳烦诸位,待举人试放榜之后再依法处理也不迟。此人在泰合府也算小有名气,乃是名门子弟,极可能中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