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老臣文不足以治国,武不足以开疆,但为报先帝之恩,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臣,与方贼势不两立!”盛博源怒目圆睁,与方运彻底划清界限。
太后轻轻点头,露出欣慰之色,道:“先帝当年就常夸盛爱卿是股肱之臣、人族栋梁,可惜你太过正直,不如柳山会弄权,不如曹德安圆滑,因而未能拜相。哀家现在也是乱了方寸,不知哀家请姜河川出任左相,是否妥当?”
盛博源道:“此计乃是神来之笔,微臣十分佩服。只要河川先生愿意担任左相,便断了方运独揽大权之路,若方运真想再入朝堂,或与曹德安相争,或担任新任文相,难以兴风作浪。”
太后长叹一声,道:“哀家也是这般想。只是,已经过了一日,文相至今没有答复哀家。河川先生怕是仍旧在犹豫。你说,剑眉公如何?”
盛博源忙道:“万万不可!河川先生宽厚仁慈,即便明知去挡方运,圣旨面前也只能赴任。但李文鹰不同,他为人果断刚烈,若是认为自己成为挡箭牌,必然会当场挂冠而去。”
“那么,难道让曹德安任左相?”
盛博源摇头道:“曹德安此人圆滑老辣,他身为大儒,无惧皇室,却是怕方运深厚的圣院背景,宁死也不可能与方运争斗。若是他有与方运争斗的勇气,何至于让柳山坐大?您若是让他出任左相,他定然会推举方运,到那时,偷……反而不美。”
盛博源仅仅说了半个“偷”字,便急忙改口,差点说出偷鸡不成蚀把米。
太后似是听而不闻,道:“以你之见,谁堪大任?”
盛博源低头思索,许久之后,摇摇头,道:“除非众圣世家愿意插手此事对抗方运,否则,朝中无人。”
“那柳山……”
“不可!”盛博源大声打断太后的话,随后道歉,“请恕老臣一时情急。”
“但说无妨。”太后的声音极不自然。
盛博源道:“现如今朝堂众官是分食柳党而肥,若柳山起复,您就等于是百官之敌,再无回旋余地。”
太后自嘲一笑,道:“哀家也是病急乱投医,不错,宁可让方运担任左相之位,也不能让柳山起复。那么……若哀家执意废除左相之位,又会如何?”
盛博源虽然为人正直,但并不愚蠢,自是不会相信太后真的会起用柳山,这应该只她试探自己。
盛博源轻叹一声,道:“您若不想见到清君侧,不想见到庆国四分五裂,不可废左相之位。”
“清君侧?当景国的世家不存在吗?”太后的声音突然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