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说话,盛博源轻咳一声,道:“敢问方虚圣,这个乡校和议政院,如何建立,如何运作?”
方运道:“乡校很简单,既然要学习古法,那便干脆在学宫内或附近建立一处可以自由进出的地方,闲暇之人可以进入其中,议政论政,相互交流。议政院派出官员常驻乡校,若是有人提出很好的施政之法,议政院官员要记录下来。当然,那些人也可主动寻找议政院官员。一旦施政之法被朝廷采纳,并且取得较好的成效,便可给予提议人以奖励,或钱粮,或田地,或爵位。甚至,可以进入议政院。”
“任何人都可以进入?贩夫走卒,乞丐老鸨,难不成也可以进入其中?”盛博源问。
方运道:“只要是朝廷认可的职业或身份,都可以进入。贩夫走卒可以进,农人工人可以进,至于乞丐,不算正式的营生,不应该进入。至于赌坊花楼,我个人倾向于完全禁绝,不过之前我曾提议,遭到反对,所以以后再议。而赌坊花楼之人,也算是一份营生,只要不违法律法,自然可以进入。乡校,并没有大家想得那么复杂,可以说是一个有些不同的公园,我在宁安城建造的公园,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曹德安笑道:“方虚圣的话我听懂了,就是把街头阁老、巷尾尚书、口舌高官等人干脆全部收罗到乡校之中。”
众官跟着笑起来。
“如此一来,读书人与其他人岂不是没有任何区别?”盛博源问。
“读书人与其他人原本有区别吗?是多了一个眼睛,还是多了一张嘴?”方运故作诧异地问。
盛博源冷哼一声,道:“我是指学问,很多事,不是读书人很难真正参与。街头巷尾那些夸夸其谈之人,对朝政无益。”
方运回忆盛博源的经历,道:“我听闻盛尚书自小家财万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在读书识字方面,远远超过普通农人。都是,景国若要颁布农务相关的律法或政令,就必须要了解农人,也必须要听听农人的意见。至少在农务方面,景国九成的农人比盛尚书有学问。”
“你这是强词夺理。”盛博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