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朱由校被她披头散发的样子吓住了,忙喊人。
值夜的宫女跑进来,见任氏的样子,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只好上前抱住她,在她耳边沉声唤道:“娘娘,醒来!”
同时用双手,暗中使劲,捏得任氏吃痛不已,这才清醒过来。
宫女把她送到南窗下的榻上坐好,这才跪下对朱由校说道:“万岁爷息怒,贵妃做梦了,这是被魇住了。”
任氏这才想起来,朱由校还睡在身边呢,吓得她完全清醒过来,扑通跪下来,哭泣道:“臣妾打扰万岁爷休息了,请万岁爷责罚!”
朱由校不耐烦地嘟囔道:“大半夜的,闹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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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掀被子,起身下床:“来人,与朕更衣,朕回乾清宫睡觉。”
小太监魏如意忙闪身进来,与那值夜的宫女一起,为朱由校穿好衣服,又出去叫值守的太监,快把肩舆抬过来,送万岁爷回乾清宫。
朱由校回到乾清宫,一看怀表,已经过了丑时,经此一闹,也没了睡眠,干脆拿出玲珑球,加班加点地雕刻起来。
皇贵妃任氏,经此一吓,再也不敢睡,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眼睁睁地守到天明。
天亮后,景阳宫的管事嬷嬷杨氏进来问安,见任氏神情憔悴,一问才知道,昨晚上没睡好。
忙不迭去传太医来诊治,给开了一剂安神汤服下,迷迷糊糊地睡下,一宫之人这才安生。
杨嬷嬷细细问了贵妃昨晚上的情形,宫女只得照实说了,杨嬷嬷心下了然,心想任贵妃到底年轻,才十六岁,受不住事,这心魔,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去得了呢。
自此,任贵妃日日喝着安神汤,却还是三五日不到,就要做一回噩梦,搞得景阳宫里的太监宫女们提心吊胆,不知道哪个晚上,贵妃娘娘就要闹一回。
人人都睡不好,半个月不到,景阳宫人人顶着个黑眼圈,成了后世的顶级宠物。
杨嬷嬷看着这样下去,实在不是个事,就跟管事太监魏阳商量,要把这事报告给魏公公,以免贵妃有个好歹,魏公公怪他们照顾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