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郁迢登临魔尊之位时,云子猗正在经受寒毒发作的折磨。
虽然当年余摛锦为他寻来的神草对这寒毒有极强的压制作用,可二十年过去,那神草的作用也如应峙的龙息一般日渐减弱了,寒毒侵体的痛苦更是卷土重来。
可即便在这般痛苦之中,得知郁迢成为魔尊的消息依旧让他欢喜和欣慰。
可随之而来的,还有担忧。
以郁迢的性子……也不知会不会记恨当年的事来报复他,或是报复整个天元宗。
而得知此事后没过几日,云子猗的担忧便成了真。
郁迢来时,余摛锦正在演武场练剑,云子猗则坐在院中看书品茶,应峙也一如既往寸步不离陪在他身边。
看到闯入院中之人的瞬间,云子猗险些脱口而出,唤他一声“阿迢”。
哪怕二十余年不曾相见,可从前朝夕相处的那段时日似乎还历历在目,在云子猗心目中,也一直将郁迢当做自己的弟子,未曾有一日忘怀。
可心绪的波动只是一瞬,平复下来后,云子猗还是冷下眉目,蹙眉道:“你来做什么?”
郁迢如今已是魔尊,且修真界中认识他的人不少,他出现在栖云峰的事若被旁人知晓,只怕要引起轩然大波。
“师尊竟这样不愿看到我吗?”郁迢并不意外他冷淡的模样,可真正对上云子猗蕴着冷意的目光时,心头依旧泛起一阵痛意,笑意也显得勉强,“可我来时,这栖云峰上的禁制竟没有拦我,我还以为是师尊盼着我回来呢。”
“一时疏忽,忘了此事而已。”云子猗移开目光,倒显得有几分心虚了,“不必自作多情。”
“师尊竟这般绝情吗?”郁迢这样说着,被时光雕琢得越发俊逸的眉眼染上愁意,却是轻轻笑了下,“但这么久不见,我想念师尊了,不知可否邀师尊下山一叙。”
应峙之前还只是警惕,一听他这话,神色瞬间凌厉起来,按住云子猗的肩,朝他摇了摇头:“主人别去,危险。”
云子猗看向他时,神情柔和了一分,轻轻点了点头:“我心中有数,你放心。”
他这样温和含笑的神情,也是郁迢心中最熟悉不过的模样。